丑姑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全然满足的笑,以及对林先生无限的推崇。
丑姑还告诉赵豹:
“您是先生友人,我认得!先生特意叫人给友人们留了院子,不用您预约排队,也不用等着新建,不用您和旁人挤在同一个院子里,您跟我来,咱们去找村长登记一下,就能办理入住了。”
赵豹听的目瞪口呆,神情恍惚的跟着丑姑走了一路。
发现即便是他们正在走的土路也很干净,走了一段儿,便到了已经铺整齐的青石板路,路边有工人正在施工,瞧着再有三五天,整条路都能被铺好。
石板路很宽敞,能允许三辆马车并驾齐驱,路两边有排水渠,水渠边栽满了颜色鲜艳的各色花卉。
争奇斗艳,让人瞧了便心旷神怡。
两边的房屋整齐排布,最重要的是院墙有成人胸口高,院中闲置的地方也铺上了青石板,在上面不管是晾衣裳还是晒粮食都是极方便的。
他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和丑姑攀谈起来:
“如此多房屋,都是林先生出资建造的吗?”
丑姑连连摇头,很理所当然道:
“先生的钱都用来养着大伙儿,给大伙儿修渠铺路了,哪有闲钱建屋舍?这都是从想住在村里的客人们那里得来的钱,再请人建的。”
赵豹对她口中所说的林先生没钱,不置可否,这种事他不会不明智到去和林先生的坚定拥趸去辩论,而是不解另一件事:
“他们如何肯?”
又不傻,哪有住宿连客栈都没有,先付钱的道理?这种事即便再有钱也不能干啊,否则会被人怀疑脑壳有问题的!
丑姑很骄傲的挺起胸膛,说话都大声了两分,边走边给赵豹解释:
“先生用自己的名誉作保,从那些客人手里收取一定的钱财,再用那些钱财请人帮忙盖屋舍,等屋舍盖好,那些客人每月只需要付出少量租金就可以入住。
且那些出资的客人们享有优先居住权,这项权利先生给他们保留整整十年!”
赵豹快速在心里算了笔账,然后很快得出结论,林先生前头收的那笔钱已经够建设房屋的费用了,如今再收租金,那些人是如何肯的?
丑姑听他如此问,很坦然的说:
“当然是物超所值啊!您住进去瞧瞧就知道啦,先生人品高贵,从不随意占人便宜的!他要这般做,定然有这般做的道理。”
赵豹暂时还不晓得是何种的物超所值,他一路走来,发现村子里并不全是二层的小楼,还有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对有养殖家禽的村民,还是这种小院子更方便,前院布局和小楼差不多,屋后专门有鸡舍。
丑姑特别感性的抹着眼泪道:
“这都是先生出钱叫人建的,我们只需要带着家当搬进去。瞧见那边还在建的了没?将来哪家想要分家,就去村长那里报备,然后村长召集全村开会,若是有八成人都认可他们的分家理由为合理,就能在那边分到一个院子单独去过日子。”
赵豹心里猜想,这些小院子,该是从前头那些冤大头手里拿的多余钱财建的。
但他也没有打算在丑姑跟前说。
等丑姑带着他进了村长家,正好是晌午,院里进进出出好些人,瞧着都有正事,绝非闲着聚在一起磕牙的懒汉。
不知谁提醒了一句:
“时辰到了!”
所有人,包括丑姑在内,便都不再讲话,整理衣裳,肃容,在村长的带领下,前往祠堂方向祭拜。
村长虔诚的点燃香烛,对着林评的塑像叩拜三下,身后所有人默默跟着叩拜,然后起身。
退出祠堂,院子里瞬间恢复此前的热闹。
赵豹看的瞠目结舌。
丑姑跟他解释:
“我们受过先生恩惠的人自愿为先生立生祠,一日三炷香祭拜,你们外地人不信,先生说了不强求。对了,思庄女娘说这叫尊重,理解。”
然后丑姑领着他去村长三儿子设在院中的桌案前。
村长三儿子按例询问:
“敢问先生来此何事?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