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想到了另一个人,“莫非你因为你师父的关系,想要追随傅临淮?”
那个姓盛的那么爱慕傅临淮,傅长安居然爱屋及乌,为了他师父,转头去追随傅临淮那个笑面虎。
二皇子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输得很冤。
长安闻言脸上的笑,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不想听到那个名字,更不想为那么人而解释什么。
“二哥,你选一个吧。”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留下傅临舟,让其选择死亡的方式,是他给对方最后的体面了。
朔风上前,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条白绫,和一把匕首。
二皇子早就料到自己活不成。成王败寇,自古便是这样。
易地而处,若他是傅长安,此刻他也不会留傅长安的性命。
他摇了摇头,“不必了,孤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精美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父皇在他生辰时送他的,他向来珍之重之,却没料到会成为最后了断自己的利刃。
二皇子备上这把匕首,便是想着若戎人冲进来,他便用这把匕首自行了断,不受戎人折辱。
如今虽然换了人,但用途倒是没变。
他绕着龙椅走了一圈,手指在鎏金龙身上一寸寸抚过,像是要将他一点点刻进心里。
长安也未催促,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最后坐在了龙椅之上。
二皇子看着长安,又好似透过它看向外面的河山。
既然不能活着坐上龙椅,那边坐在龙椅上死去吧。
片刻后,朔风的声音从殿内传出,“二殿下薨了。”
虽然事后有人质疑,是十一皇子杀了二皇子,但当日群臣入宫,看到了二皇子的尸体,确认过二皇子确实是自杀身亡,其匕首还是二皇子惯常带在身上的。
而在宫中乱作一团,宫女太监四下乱窜时,长安独自一人去了老皇帝建元帝的寝宫。
建元帝比长安上次见要衰老憔悴很多,原来斑驳的鬓发已经全白了。
他躺在龙塌上,虽然还有意识,但已经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身,只有右手的手指头还能轻微动弹。
烛火跳动间,他看到长安缓步走来。
他想喊人,但只能发出“啊啊”的含糊声,津液顺着口角流下,很快浸湿了枕头,但之前侍奉的宫女太监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长安在建元帝床边站定,就这么用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着建元帝徒劳无功的挣扎。
见建元帝眼中骇然,越来越紧张害怕,长安倏地笑了。
“父皇,您猜儿臣今日为何而来?”
“啊~啊~”建元帝情绪越发激动,眼中惊恐之色更甚。
长安满意地欣赏着他满眼的惧怕,随后慢慢俯身,贴到建元帝的耳边,缓缓道:
“儿臣是来取父皇狗命的。”
第90章第90章他是疯了吗?
建元帝死了,死得悄无声息。
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就硬了。
大家都说当时宫内乱作一团,建元帝那副样子没了人照料,最后喊不来人,就那么急死饿死渴死了。
又有人说他死的时候双目圆睁,不知道死前看到了什么骇然的场景。
但这些都只是私下传言,如今皇帝和把持朝政的二皇子一起死在了戎人攻破内城那一日。不论他们怎么死的,朝臣们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闭嘴。
能当官的,即便心里有所怀疑,但该说什么做什么,听谁的话,还是知晓的。于是,便有人以“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求立新帝。
但问题来了,自前太子被废后并没有再立储君,老皇帝死前也没留下什么诏书旨意,那这新帝该立谁呢?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齐齐看向了现在风头正劲的十一皇子。戎人围攻都城,城破亡国之时,十一皇子与方将军从天而降一起挽大厦之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