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门派众多,无论是峨眉还是青城,都是武林九大门派之一。太多的高手从这里名传出去,而后威震武林,一不可收拾。
可若说最有特点、最出名的。
那自然是蜀中唐门。
武林中人,暗器、用毒皆奉唐门为祖宗,其门内更是高手众多,威震黑白两道,是任何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可是,这个昔日的武林大势力,或者已不能称为势力。
他们败了,败给了两个人。
两个穿梭了时光,哪怕百年已过,仍然年轻,依旧少年意气昂扬的老怪物。
“塞北三凶”中的“残刀”和“屠夫”!
坊间、江湖,无数人都在讨论他们的武功,可谈及这三人,尽皆变色,纵观他们过往,杀人无算,满手血腥。
不仅洛阳城内杀尽敌手,如今更是驾着大名鼎鼎的“血驴车”向南而行,从青城派和唐门开始席卷武林,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武林浩劫!
出现在谷中的二人,缓步走到了昔日繁华的唐家堡大门口。
尽皆沉默了。
只见沿途过处,遍地尸骸,唐家堡只剩下残垣断壁,不断闪出熊熊火苗,烧得毗剥作响,山林也只剩下焦黑一片,道道弥漫的黑烟飘在山谷上空。
“唐门,唐门被灭了?”
一个穿着白衣,携着宝剑的英俊少年,看着面前好似末日般的景象,目眩神骇,失声叫道。
他的连风度神态和旁边的人很相似,只是没那么冷傲,如今更被眼前场景骇住,不禁露出了少年的胆怯。
“豪迈盖世,难断己期;罕异奇才,上苍妒之;挫锋断刃,福兮祸伏;魂归飘摇,所向披靡。”
过了许久,身边之人方才慨然吟诵出声。
少年转身,恭敬行礼道:“师傅。”
只见那人白面微须,身形英挺,两簇长眉斜飞入鬓,眼睛不是很大,却亮如灿星,俨如两口千锤百炼的长剑。
少年目光与之一接,不由心子狂跳。
那个人冷然独立在草径之上,散披肩,白衣如雪。
他,就是叶孤城。
而少年,正是他的弟子,南王世子。
叶孤城持着剑,声音满是冰冷缥缈:“这句话,说的就那‘独臂刀皇’。”
南王世子低低念诵了几遍,抬头看去:“难道造成这般惨状的,正是刀皇的‘烈火焚城’?”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不自觉的颤抖,显是极为难以相信。
“祖父曾说过,当年昆仑玉龙峰之上,五大绝世高手针锋相对,各逞英豪。论及杀伐之盛,剑神的‘剑丝渡虚’千古第一,血衣人的‘烛花红’不遑多让,之后便是大侠燕南天的‘南天神剑’,邀月宫主的‘明玉神功’。”
“在这五人中,其实刀皇的‘残焰刀法’,只能居于末位。”
叶孤城声音缥缈,落在南王世子的耳朵里,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绝世灿烂的‘昆仑论剑’之盛况。
隐隐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萧瑟,萦绕在他心头。
世子叹息道:“刀皇的刀法竟然也只是敬陪末位?”他转头再看了眼前恍若末世的一幕,“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错了。”叶孤城淡淡道,“是‘残焰刀法’敬陪末位,可却不是‘烈火焚城’!”
南王世子一怔,问道:“师傅,有何不同?”
“祖父说过,当年他从昆仑回到南海,固然被任剑神的神剑所折服,可甲子以来每每回想,总觉刀皇那愈未的‘烈火焚城’才是真正的至雄至霸的盖世一击。”
“就算任剑神,血衣人恐怕也接不住这一绝世之刀!”
南王世子轻轻道:“当真能如此恐怖?”
“眼前所见,便是佐证。”
“有些,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