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飞尘很是矜持的给我传音,邀功似地换来了我一个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看见了他悄悄用灵力失去额角汗水的动作,但很体贴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偶尔让他装一装,他心满意足的时候干活也能积极些。
慧持大师念着阿弥陀佛,打刚才起就没睁开过眼。
糟糕。
我心里暗恼。
刚才明明和贺姐说好了提到外面去弄的,怎么刚才一着急起来反倒把这事忘了?
我悄悄地用余光瞄了慧持大师一眼,没从他的脸上看出喜怒来,便也将这件事情暂且放下了,因为孟苍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鹤山做的事公之于众了。
不过也是,这些事要再不干,不赶紧让孟苍带着石像回到字画门的话,他估计就要因为自宫而失血过多晕倒了。
果然,不论修为到了什么境界,有些地方永远都是人的弱点呢。
于是应孟苍的祈求,慧持大师敲响了佛宗钟的钟,并且将那声音干脆利落地挪到了芥子之中,让它响彻芥子的每一片世界。
随后自然就是孟苍声嘶力竭的谴责,和语气坚定吐字清晰的罪状陈述,以及那些看热闹的修士从“不会吧,他也不像这样的人啊?”逐渐转换为“天呐!他竟然如此道貌岸然,真是信错了人。”这样的经典场景。
乏善可陈。
这些人脸谱化的表演让我提不起一丝兴趣。
他们也就在这里嘴上谴责谴责鹤山罢了,说不定背后还会和别人说,鹤山做的不小心,被人发现了真倒霉呢。
保不齐这里面有多少人是那种货色。
我思索着,突然觉得也不一定。
因为那些和鹤山一类的人这会儿是不是都在两界山呢?
应该都琢磨着去魔界寻找炉鼎吧?
但应该也有现在这里。
因为当孟苍说到鹤山的临摹之作和天现异象的时候,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直接开口相问了。
“所以魔界的天现异象是假的吗?竟然是画作?”
说话的人明显不信,而且带着一丝恼怒的质问。
作为被他质问的对象,孟苍直接拿出了有力证据,于是鹤山的记忆就又一次在众人面前展开了。
铁证如山。
从此鹤山的罪在无争议,他也将永远地被钉在修真界的耻辱柱上,成为了酒足饭余之后修士们批判的谈资。
成功完成了让修真界众人引以为戒的成就。
慷慨激昂地陈述完了鹤山的罪状,又说了一大堆关于异象的事情,孟苍也觉得有些疲乏了。
他激动的情绪退去,身体的疲惫和疼痛就充斥了他每一根神经。
他有一点茫然。
那疼痛可非比寻常,感受到疼痛的第一瞬间他就低下头去,然后呆滞地缓缓挪开了脚,在看清自己踩着什么的那一刻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在身下摸了摸。
然后抬起手看着自己满掌湿濡的血迹,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怎么太监了——”
阿巴。
是的,你已经成为太监了,而且还是你自己割的。
我沉默着,飞速地思考怎么和他解释。
说他自己果断自宫是不行的,因为他自宫的原因是看见了那个炉鼎,心中产生了欲望。
而现在他所有关于那个炉鼎的记忆都被我封锁住,可**上的伤痕却没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