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云三步并作两步,见到了略显狼狈的周绍。俩人执手相对,无语凝噎。
世上最纯洁友谊莫过于男人之间的友情,义薄云天、一诺千金。
“大哥!”
“三弟!”
蒋青云挥手屏退周围护卫,低声询问起了近况。
“大哥,家里都没事吧?”
“自打那日从南城回去,我就把家小疏散到了城外。我每日和衣而眠,不敢深睡。那一日正蓝旗起事,我一听见喊杀声立马起身逃命,总算有惊无险。”
“在宝泉局西厂大使任上,还顺利吗?”
“差强人意。”
“无妨,你是外来官,肯定会被排挤。这样,你列个刺儿头下属的名单给我,我把他们全送到宁古塔。”
“好。”
周绍虽有善念,但绝不是迂腐之人。
他知道,三弟这是在帮自己立威呢。
“大哥,除了刺儿头下属的名单,你再列个刺儿头上司的名单,我这次一并收拾,还你一个清爽、干净的宝泉局。”
周绍震撼的半天说不出话。
心中感慨,数日未见,三弟之跋扈又见长啊。
“三弟,你又要抓人了?”
“对。”
……
次日,寅时。
天漆黑,蒋青云就听见绿珠敲窗。
“少爷,要起床啦。”
“知道了。”
蒋青云一脸丧气的从晚春的被窝里爬起来,唉声叹气。
上朝!
别人觉得是荣耀,蒋御史认为是负担。
4点就起床,5点前要赶到午门外,然后6点踩着星光走进太和殿。
四品官还只能站在殿外,除非皇帝有召,否则不能入殿。夏天晒太阳,冬天吹北风,春天吸风沙,就秋天舒服一些。
皇帝累,大臣也累。
却没人敢站出来建议修改这种“自虐”行为。
这里面的缘由,蒋青云很清楚,但他不能讲。
……
绿珠也进来了,帮着伺候。
漱口、喝茶、早餐,更衣、还有出入午门的牙牌,各种零碎,忙的鸡飞狗跳。
蒋青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绿珠的脸。
“明儿起,你专门安排一个老妈子看着钟,每日负责叫醒我。你有孕在身,不必早起,和夫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