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凌巴勒傲然道,“我自带着我的人回王旗,静候公主前来拜见!”
说罢,他带着手下众人,直接离去了。
丹卿纳闷的看向敦多布多尔济:“我何时说过要去王旗拜见了?”
她堂堂大清公主,即便下嫁,亦是君,是主子,何时有叫主子亲自上门去拜见奴才的道理?
便是他们来求见,还得看她乐不乐意见呢。
敦多布多尔济耿直道:“他想端长辈的架子想疯了,公主不必理会。”
这才像话。
丹卿满意点头,继而看向留下来的土谢图汗部众人道:“本宫素来喜欢识大体的人,诸位既愿意留下与额驸并肩作战,本宫自不会亏待你们,待叫人杀牛宰羊,明日咱们好生欢聚,本宫亲自为你们送行!”
土谢图汗部众人起身谢恩,然后才都退了出去。
等他们走后,丹卿对敦多布多尔济道:“我瞧着车凌巴勒一身反骨,想必定然不肯轻易屈从,但他毕竟是你的叔叔,我也不想越
俎代庖,且得你多留心。”
敦多布多尔济点头应是。
“我对土谢图汗部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你与我讲讲可好?”
丹卿拉着敦多布多尔济往后面的寝室去,“也不拘什么,你想起来的都说说。”
敦多布多尔济心里一荡,反手握住丹卿的手,就想望榻上去,丹卿虽然随着他过去,却不肯叫他解她的衣裳,只让他靠在床头当她的靠枕,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说话。
“我得与你先约法三章,”
丹卿娇声道,“你我是夫妻,亲密是正常的,但得有度,太医说了,不能日日都来,得时常歇一歇才好。”
她倒也不是不愿意与他同房,只是这享受快乐的事情,若是做多了,难免腰酸腿软,今日她骑马的时候就觉得十分不适。
如今大战在即,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她可不想到时候成为拖累,所以必须得拦着他索取无度。
敦多布多尔济有些不情愿的将头埋在丹卿的脖颈处吸了吸,像是一只在讨好主人的大狗。
丹卿伸手顺了顺他的毛:“这也是为了你我的身体康健,要听太医的话,知道吗?”
敦多布多尔济闷闷的点了点头。
“好了,到你说了,先给我讲讲你额吉吧。”丹卿又道。
敦多布多尔济狠狠地又吸了两口,才肯抬起头来说故事。
其实说起来敦多布多尔济的额吉亦是大清宗室女,只不过并非嫡亲公主,出嫁后又从不与大清往来,所以失了音讯,甚少有人提起。
丹卿原以为成亲的时候能见到她,毕竟都姓爱新觉罗,以后也该是个助力,可没想到她竟然避而不见,压根就没来。
这让丹卿不由得猜测她到底是身不由己,还是对大清有恨,才不肯相见。
在敦多布多尔济口中,他的额吉萨日娜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与他也算不上亲近,几乎不怎么管他,只喜欢在她的营帐里待着。
“额吉对谁都不亲近,公主不必在意,”
敦多布多尔济搂着丹卿说道,“她自从嫁到土谢图汗部就没离开过王旗,以后应该也不会出来。”
丹卿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苦涩,想来母子关系是真的不亲近,于是便安慰道:“无妨,反正我也没打算去王旗,以后我们就在归化城里安家,我的公主府可好看了,你定然会喜欢的。”
那可是用亲王制式修建的公主府,这世上能同时拥有两座亲王府邸的人,也就独她一份了吧?
二人又说了许久,丹卿大概对土谢图汗部有了一些了解。
就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是落后于整个时代的游牧民族,英勇善战,却安于现状,不肯轻易接纳新事物。
这样的民族有好处也有坏处。
坏处是他们思想固化而偏执,很难被撼动;
好处则是因为落后,可以被拿捏的命脉实在是太多了。
得益于从胤礽那儿吸取的经验,丹卿从不屑于表面的服从,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强逼着土谢图汗部低头,而是另有计划。
她不急,她要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一日。
康熙离开的第五日,就在丹卿无聊到想着要不要偷偷进城去看看她的地道时,费扬古率领的西路军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