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聪明人啊,”
丹卿端着酒杯感慨了一句,“今日这杯酒一敬,来日再有纷争,汗阿玛只怕也要偏心他一二了。”
“公主还是老实些吧,”
孙天阙不知何时到了丹卿身后,借着低头给她倒酒的机会提醒道,“今日这宴会您可不是主角,千万别出风头。”
丹卿斜眼看他:“我若是偏要出风头呢?”
孙天阙悄悄伸手指了指康熙的方向:“那怕是要吃教训的。”
丹卿哼了一声,却也重新坐端正,不再如刚才那般闲散模样了。
酒过三巡,歌舞退去,场地中间的空场上开始“友好交流”起来。
起初还只是掰掰手腕,也不知为何就解了衣衫摔起跤来。
蒙古汉子体格健壮,康熙带来的八旗子弟也都是各个勇猛过人,一时间互有胜负,倒是分不出谁强谁弱来。
二公主和三公主害羞的别过头去,丹卿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热闹,丝毫不在意下场
的人露在外面的半个臂膀。
她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般“盛景”了。
刚进上书房那会儿,她还时不时去瞧瞧胤禛他们上武课,盛夏之时,他们练布库或穿着单薄的坎肩,或干脆如场上这般半露着胸膛,只是那时他们还小,那小身板着实是没什么好看的。
后来等她大些,康熙就再不许她去了。
今日瞧着场上的情形,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赤膊相交之间,肌肉紧绷,满满的力量感,青筋迸起之时,汗水挥洒,尽是男子气概。
“啧,这身材,可真不错啊——”
丹卿今日饮了几杯酒,言语中多了些许兴奋之意,引得身后的孙天阙用力磕了两声,提醒她注意。
“公主醉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孙天阙低声说道。
丹卿却摆了摆手:“我才没醉,难得如此景致,我得再好好欣赏欣赏才行。”
孙天阙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肝肺都疼。
可偏偏丹卿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侍卫的酸气,还在点评着:“看来看去,还是那敦多布多尔济更厉害些,他如今是什么年纪?”
孙天阙咬牙道:“已经二十一岁了。”
“这么年轻?”
丹卿有些惊讶,“那他去年领兵参与对准噶尔的战役时,岂不是才刚二十岁?怪不得汗阿玛对他赞誉有加,夸他是巴图鲁呢。”
孙天阙不屑道:“不过是个一身蛮力的莽汉子罢了。”
丹卿收回目光,侧头看向孙天阙,促狭道:“哎呦呦,咱们孙侍卫不屑于蛮力,那何不上场去叫那些蒙古人开开眼?”
孙天阙低头与她对视:“今日若不是公主在此,我定是要去的。”
怎么她在他就不肯去了?
丹卿皱眉抱怨:“真是小气,小时候受了伤都不肯叫我帮你上药,如今旁人都肯下场,偏你舍不得露肉,叫我看看难道还能掉块肉去?”
“公主你真的醉了,”
孙天阙半跪下来,“这场合可不能胡闹,我叫人去禀告皇上一声,好叫你早些回营帐去。”
康熙本就没想叫丹卿出头,听到丹卿要回去,便挥手答应了。
孙天阙帮着禾苗将丹卿扶起来,趁着无人注意之际,悄悄退了出去。
离开了那满是篝火的宴会,夜风一吹,倒是十分凉爽,也叫丹卿的酒意散了些。
天上月如钩,却更显繁星处处,丹卿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更不肯回去,孙天阙无法,只能顺着她往外面而去,也不走远,就寻了一处侍卫们提前修整好的草坪停了下来。
孙天阙刚叫禾苗去取披风来给丹卿垫着坐,一转头就见丹卿已经躺在地上了。
“公主,地上凉,你先起来,等拿了披风来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