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江旬朝他笑一下,坐下来以后却从旁边轻捏他的下巴:
“你要是想做点别的什么也可以。”
迟牧年被捏的眼睛一下子瞪圆,赶紧说:
“别别别,没听你干爸说的嘛,先学习!”
两个人刚确定关系,小情侣这样共处一室稍微一点就容易走火,但真要学习起来,却又出乎意料地容易学进去。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太正常了。
从小一块趴在桌上,一趴就趴了这么多年。
即便多了那层弯弯绕绕的心思,身体里的记忆还是不变的。
手臂之间相隔半个拳头,先写完的那个会先站起来,把整个桌子都让给另一个。
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习惯。
江旬计时,两人一块儿刷英语卷子。
一套下来后互相换着改。
迟牧年改完江旬的,又去看江旬手里他自己的,趴下来,语气有点蔫吧:
“江小旬,我觉得我没法跟你去同一个学校。”
差一点也就算了,问题是差得实在太远。
迟牧年现在的成绩运气好是可以去重本,但江旬自己的平时成绩就已经是在两所最高学府上蹦跶。
分数这种东西是越往高上升空间越小,迟牧年自知天赋不够,就算再重读一遍高中都学不成人那样。
“没事。”
江旬目光一如既往的平淡,把手里的试卷两边对折,不让旁边人看见:
明显是不想再给他多的压力。
“你还记得么,我们小学的时候就说好以后永远都不分开。”
迟牧年继续趴着:“记得啊,结果你初中自己跑了。”
说起来还有点小怨念。
江旬顿了两秒,也趴在桌子上,一只手盖着迟牧年耳朵,认真睨他的双眼:
“这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类似宣誓的话。
江旬说出口的时候用了点力气,表情却依旧云淡风轻。
好像这在他眼里只是件小事,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第53章第五十三章“你会怕我么”……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一次无论是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江旬扯过迟牧年的下巴,在他唇珠那里轻啃一口。
眼眸里除了万千深情,还有三年前,当他面对无能为力的他自己时,那种滔天的悔和恨。
像是抽筋扒皮,身体里所有的血都被抽出来,流干了流尽了,只剩下一具空空的壳,还有一个只容得下“迟牧年”三个字的心。
分开的三年里,江旬其实拿刀划过自己两次。
说是划也不准确,无非是尖刀在小臂上拉开个个十字,再默默添上几笔,很快就变成了“迟牧年”的“年”。
血肉模糊,骨头都带着疼。
即便后来重新长起来了,他的小臂直到现在都还有一块难看的疤。
迟牧年之前问他这里是怎么弄得,他说是摔出来的。
江旬那一刀他是给他自己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