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忘了情绪是个什么东西。
如今岑涯抬手摸着自己的胸口。
那儿心跳得稳当。
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清晰察觉到。
他不开心。
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封堵,酸涩一片。
兔子被贺轶养得不错,几日不见,体型又胖了几个度,毛色也浓密干净,趴在桌上乖乖巧巧。
宴乔喂它吃了几根白菜,兔子来者不拒,一口又一口。
脖子上的铃铛也随着它的动作一响一响,等喂完后,宴乔收回手,只见兔子还会小跑过来,握着她的指间蹭蹭自己的脸颊,以表亲昵。
宴乔还挺惊讶:“小安看着似乎有些灵智了。”
贺轶招了招手,兔子也就一蹦一跳到了贺轶手心。
“知道师尊不喜麻烦,我每日用灵气喂养它,是开了些灵智,能听懂一些话。”贺轶将兔子递到宴乔面前,兔子顺势跳上了宴乔的怀里。
“有灵智也好,这样师尊不必把精力耗在它身上。”
贺轶边说着,边轻轻扫过安静的兔子。
虽说他是以兔子理由喊来了师尊,但也不是让兔子抢占了自己的风头。
那他喊来可不是给它做嫁衣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宴乔竟然感觉到兔子在颤抖。
“别吓它。”宴乔出声制止,“它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第一个就找你。”
贺轶轻嗤一声。
他对于这些动物本身就带着不屑,还不如将兔子剥了皮,给师尊做个兔帽,在冬天定很好看。
可师尊很护着它,贺轶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贺轶弯腰,摸着白兔的头顶,笑容温柔,模样分明像是杀惯了的恶煞耐下性子帮助别人一样违和感。
“师尊不放心,多来看看它便好。”
宴乔还未答,铃铛骤响。
兔子从宴乔怀中跑出,到处乱窜。
宴乔看了贺轶一眼,后者摊手说他不知。
兔子突然间暴动,宴乔在意得很,跟着它怕有其他闪失。
只见小安跳上桌台,又推倒了茶杯,碎了一地。
贺轶越看,越冷了眉眼。
宴乔要抓住它时,小安又跳开,落在她身后的木桌上。
下一瞬。
兔子腿一蹬,直指宴乔。
宴乔才发现兔子力气大得离谱。
她不可控地面对贺轶倒下,贺轶脸色一变,原本半靠着的坐姿即刻坐直,下意识接住宴乔。
兔子带着叮当声去了暗处躲藏。
宴乔摔入温热的胸膛内,她抬起头,贺轶嘴角紧抿,眼中情绪浓重得化不开,像是黑洞要吞噬她。
她动了动。
贺轶紧紧锢住她的腰,推不开。
“师尊今日怎总是摔,看来师尊处理事务太累。”贺轶弯弯嘴角,“师尊便在阿轶这儿休息便好。”
宴乔还未开口,余光瞟见了一道影子,她下意识看去,这一看更是让她心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