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第194章 番外四ZERO的场合2（第2页）

“zero。”

他以为是梦境，但反而是现实。

——真的存在这么荒谬的事情吗？

降谷零沉默了瞬息才回答，“是啊。”

即便再如何认为这是梦境，降谷零也无法做到忽视一切细节而继续欺骗自己了——从他午休醒来开始，所有的一切细节都真实无比，甚至他的感官都异常清晰，不存在任何模糊与逻辑不通的地方。

一路开车以来看到的店也和本来的街道有着微妙的区别……比如说刚才红灯停下的那个位置，原本开着的是一家卖和果子的店，但现在改卖炸猪排便当了；目前碰到的所有人都长着完全不同的脸，这不是虚构的梦境会有的真实程度。

——这是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有着他们存在的平行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之中，他的同期没有一人死去，大家都平安无事地活到了组织毁灭之后。

换句话说，这就是最好的HappyEnd。

绿灯亮起，降谷零的心又紧绷了起来。他踩下油门，马自带飞驰着驶出了车流。

*

聚餐的地点是他们曾经在警校时期就经常去的一家烧鸟店。

将近八年的时光之中，这家店仍然屹立不倒，除了老板娘的眼角多了一点皱纹之外，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毫无变化。

这次因为人多，老板娘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小的包间。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最晚到的人，他们推开包间的门进去，其他人已经坐在里面了。

伊达航这个时间了还在跟高木涉商量一个连环杀人案的案情，松田阵平的墨镜挂在胸口，板着脸玩一款热门的格斗游戏，至于萩原研二……他和身边的银发少年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杜绝其他所有人的气场。

降谷零仔细观察了一下，决定将这种气场称之为“恋爱的酸臭气息”。

“你们来了？”伊达航挂了电话，对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松田阵平大概是赢了这局游戏，十分满意地退出结算画面，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上，“公安的大忙人终于来了？”

“太慢啦。”萩原研二也抱怨了一句，“明明早就到下班的点了。”

“不，对降谷来说，睡觉才是下班的点。”鹿见春名一边吐槽，一边抬起眼睛看了降谷零一眼，“……你怎么了？”

他显得有些迟疑。

因为降谷零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有点不对劲……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画面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连手都握在门把手上。

直到鹿见春名出声，降谷零才做出了动作。他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样，反应过来之后才伸手带上了包间的门。

如果是在卧底时期，那么他绝对不会露出这样失态的表情，更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但眼前这些人都是他从警校时期就认识的同期，是七年前就结识的好友。

原本他们只存在于褪色的记忆和唯一的毕业合影之中，但此时全都被赋予了绚烂的色彩，从停滞的灰色回忆之中骤然活了过来——他能看到他们身上时光走过的影子，说话时的语调、细微的表情，全都是记忆里无比熟悉的样子。

这一刻降谷零终于有了实感。

——他们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之中幸福地活着，就像所有童话故事的尾声一样。

……

诸伏景光先一步坐了下来，经过降谷零时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zero他午休的时候还做了噩梦，”他用了调侃的语气，“大概是噩梦的打击太大了吧？”

“什么噩梦？”这是伊达航的反应。

松田阵平惊愕的是另一件事情：“你还会午休？我以为你一天只用九十分钟的睡眠就够了。”

“……我好歹也是人类，”这熟悉的语气和针锋相对的表情立刻就让降谷零找回了熟悉的感觉，“会午休也很正常吧。”

“如果是你的话，确实有点难以想象。”萩原研二附和了幼驯染的话，还转头去向恋人寻求认同，“对吧小诗？”

鹿见春名语气敷衍，点头的神情倒是很认真：“是啊是啊。”

这个时候，降谷零才将注意力放在鹿见春名的身上——少年拥有十分罕见的银发与金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动着辉光，像是日光和月光交织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