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知道怎么做,他才会为她心疼,对她心软,一次次地纵容她。
“过来,”周淮川向她投降,“坐我旁边。”
她看了眼他身边的位置,很为他着想道:“我坐过来……会不会挤着你?”
周淮川冷笑一声,“确实有点挤,那就算了吧。”
凌遥从自己座位上站起身,期期艾艾地走到对面沙发坐下时,原先咖啡厅里的服务员和咖啡师早就不见了。
唱片机停了。
整个咖啡厅里寂静无声,只有凌遥很轻的低啜声。
她侧身抱着身边的人,脸埋在他胸口,泪水濡湿了他胸口的大片衬衫。
凌遥感受着周淮川温热的、介于坚实和柔软之间触感的胸口,空落落的心口终于被填满,又像充满了电。
她的哭声慢慢停止。
周淮川的手臂,夹在凌遥和沙发靠背之间,食指按在她太阳穴的位置,轻揉慢捻。
凌遥在周淮川的按摩下,舒服地闭上眼睛,因为宿醉和哭泣,隐隐作痛的头得到了缓解。
他对她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她所以为的。
他轻声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吗?”
凌遥没说话,只是收紧双臂将他搂得更紧。
周淮川不催她回答,也没再问。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儿,怀里才响起她依然哭腔明显的声音。
她说:“因为我想你了。”
第35章是唯一可他要的从来不是重要。……
凌遥伏在周淮川胸口,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自己这几话而紧绷。
最后他放松下来,下颚轻轻在她发顶蹭了蹭。
凌遥知道自己说了正确答案,所以他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对自己冷淡了。
周淮川证实了凌遥的猜想,他和詹宁楼还有陈鹤年昨天就到这里了。
但他没说昨晚在她们旁边的温泉池泡温泉。
凌遥没有追问,因为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说完“我想你”之后,他对她说的那句——
“Imissyoutoo,andwishingyougetwhatyouwant,myonlysweetheart。”
咖啡师在小纸条上对凌遥写下今日愉快。
周淮川愿她此生得偿所愿。
凌遥相信有周淮川在这个愿望肯定会成真。
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我真的是你唯一的甜心吗?”
周淮川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总是极度缺乏安全感,对宋姿仪是这样,对他也是。
她经常需要在他们身上获得浓烈的情绪反馈,证明他们喜欢她,在乎她,不会抛弃她。
但周淮川不知道,他和宋姿仪是有区别的。
宋姿仪一连几天不联系凌遥,她只是感到有点遗憾,而他一天不理她,她就会失落难受,情绪起伏变大,她会控制不住不断地想他。
即使她昨晚带着厌烦的情绪和她的朋友们说,我离开他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太亲近。
任何一种关系,都要适可而止,越界只会让人感到负担。
可原来,一天,一刻钟,一分钟都离不开,渴望更加亲近的人是她自己。
那种生理性的对他身体和情感的依赖,是十岁那年她得的心病,也是后来十年他用万千宠爱种下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