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他轻吻上,她肩上蝴蝶的蝶羽:“对不起。”
李牧迁轻声道。
说完,拉好她褪到腰间的衣服,他静静地起身离开。
听见渐远的脚步声,宋思听终于找回了所有的思绪。
直到房门关上,世界安静。
片刻,她坐起身,扯下肩上的外套,走到梳妆台前的镜子处。
宋思听侧过身,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冷白色的肩上,颈上,零零散散有着未消的暧昧红痕。再往下,是一大片的水墨色,勾勒出半扇蝴蝶的轮廓。
羽翅的上下盖住半个肩,上端停在肩膀,下端延伸的蝶尾直到腰窝。
纹身师技术很好,排线清晰,蝴蝶的形态逼真,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肌肤牢笼,破茧而出。
反手抚上那蝶翼边缘,宋思听看着镜中自己,有些怔忪-
上次拉着李牧迁去吃过一顿烤肉后,宋思听算是大致摸清了他的性格:吃软不吃硬。
虽然闷是闷了点,但是要是有任何要求,只要不触及什么他自己的规则线,还是可以死缠烂打地从他那里获得。
譬如一起去吃饭,譬如……其实宋思听还没想好。
不过有了这个发现,算是给她无聊的补课生活增添了一丝趣味。
虽然经过宋思听的强烈要求,外加她逼着李牧迁帮忙搭话后,宋拜山大手一挥,给她安排了固定的补课和休息周期,但一周也只有一天。
所以剩下的六天,宋思听只能雷打不动地每天乖乖在客厅等着李牧迁过来上课。
这样久了,她学会了在李牧迁身上找点乐子,将在他那里无意间发现的一些小癖好都记下来,之后再想办法打破。
例如李牧迁有洁癖,总是随身带着消毒湿巾;有强迫症,书本试卷总是规规整整;对数字敏感,掐着点控制每种题的掌握时间……之类种种,记满了她一张纸。
然后,每次上课的时候,她总会或多或少,在不经意间打乱他的习惯。
类似于:打翻墨水,在他课本、笔记本上用各色荧光笔勾勾画画,角落上添几个简笔画……之类。
又一次,李牧迁讲着讲着题,宋思听凑过去,用手撑着下巴看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李牧迁笔尖敲了两下本子,示意着:“看题。”
宋思听没应,反而饶有兴味地又凑近了些:“哥哥,我问你一件事呗?”
“先上课。”李牧迁头也抬,看着面前宋思听刚做完的解题步骤,他微
微拧眉。
瞥了一眼他视线落处,宋思听用手盖在题面,切断了他的目光。
李牧迁抬眼看来,她就笑吟吟地同她对视:“你先回答我,你说了,我就学。”
言下之意,不说不学。
有些无奈地放下笔,李牧迁揉揉额角,问她:“什么事?”
“我听说前两天是不是填志愿的时间啊。”宋思听说。
“嗯,一天前。”李牧迁点点头。
稍微顿一下,他又补充道:“上午。”
“问完了吗?”
“没呢,不是刚开了个头,”宋思听笑笑,面上带着好奇,“那哥哥你填了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啊?”
“你的分是不是能去燕京?”她问道。
“工大的动力工程及工程热物理,”他回答完她的前半句,过了片刻,又接上一句,“能去燕京。”
作为一个从初中开始就对理科不怎么擅长的学渣来说,宋思听光是听这个专业名字就有些发懵:“这是……干嘛的?”
看见李牧迁张口,她又伸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