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住他。”顾涯说着闷头喝了一杯酒,他起身和林雀换了个位置,同孟青榕面对面地给他倒酒:“喝吧。”
孟青榕一口干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莫名其妙拼起了酒。
搞到最后好好一顿除夕饭吃成了散伙饭。
正月初三,孟青榕与不尘第二拨走。
阿吀当时还在客栈门口抹泪,她哭道:“其实和孟大哥试试也不错,多好一个人啊。”
顾涯忍了许久,终是气不过,来了句:“那你跟他走。”
第74章吵吵吵“你都不认真陪我玩!”……
阿吀眼泪都还在眼角挂着,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涯,那眼神大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意思。她心里那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上前推了他一把,一开口委屈得不行:“我说都不能说了吗!”
顾涯不是没脾气,他自认已为了阿吀改了许多。孟青榕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他面前叫嚣,他忍了没杀人,没断他胳膊。
孟青榕又在他面前摆什么心机那一套,他也忍了,还要他如何?
顾涯被阿吀推了两次,他纹丝不动。
还在门口,也不好挡着人客栈做生意。
桑甜拉着阿吀往屋子里去。
夏时月是完全不懂这些拉着林雀又要做吃食。
顾涯则在门口站到孟青榕与不尘的背影完全望不到为止才转身进了客栈里头。
阿吀坐在屋子里哭哭啼啼。她眼泪变得极多,雪崩之后整个人那股劲儿都跟泄掉了一样,吃喝拉撒睡基本都要教人哄着。她是觉得顾涯耐心不足,哄了才半个多月就哄不住了。
她见人进来,哭腔不止,埋冤他:“你要是嫌我烦,你就早说,没必要给我什么脸色看。”
“我心还没宽到你和我说要和别的男子试一试,我还能做到无动于衷的程度。”顾涯上前,坐到阿吀面前,见她别过脸不看他,他就将人脸给掰正。
逼着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今日想跟孟青榕试一试,明日呢?后日呢?此生还长,青年才俊更多,难不成你都要试一试不成!”
顾涯说到最后半句,都有些咬牙切齿。
阿吀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你你你你!你过分!我告诉你顾涯!孟大哥胳膊还没好,是因为你一天天吃醋他才退了一步和不尘同行!人家都做成这样了我念他的好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干我说还不能说了吗!”
“不能。”顾涯恨不得堵上她这张气人的嘴,堵不住,也想让她知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反问:“你这些话伤人,你是从不顾我死活,若我将这些反过来说与你听,你可受得了?”
阿吀哽着脖子,硬接了这句话:“我才不像你小肚鸡肠!我才不会一天到晚泡在醋坛子里!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
顾涯冷笑,索性起身不再言语什么。
他作势要走,阿吀哭着就上前抱了他后腰,整张脸都埋在他后背处,声音都颤颤巍巍:“前几日怎不见你发脾气?今儿孟大哥走了你就发脾气,你是有恃无恐,不就仗着我欢喜你。”
他气性不减,说出口的话半步也不退:“你什么时候不喊他孟大哥,你再同我言语,这一点我若让了你,保不齐你往后会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儿来气我。”
顾涯掰开阿吀的手,阿吀就再贴上去。
往复两次,顾涯也不打算出门了,就坐在屋子里看着阿吀哭。
阿吀先是抱着他掉眼泪,见人没反应不心疼她,就坐到地上哭。
顾涯小腿被他抱着,裤腿都被抹了鼻涕眼泪。他硬生生不动,就那么冷眼瞧着。
阿吀状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倒在他大腿边儿。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顾涯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又问她:“你以后还喊不喊他孟大哥?还想不想和他试试?”
阿吀嘴硬:“就喊就喊!就试就试!”
顾涯深吸一口气,忍了心里那股子火,挤出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阿吀不服气,抬头一副作态地看着他,语气更为矫情:“我刚都说了你是仗着我欢喜你你才有恃无恐,现在你又问一遍,原来我说话你都听不进耳朵里了是吗?你这样我俩不如分手。”
到如今这种时候,经历生死两遭,她竟还能说出分手两个字。
顾涯觉得,他如果不好好掰一掰她这个毛病,迟早有一天她要么就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走,要么就是被人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