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嗯”了一声,谢听澜已经将食盒盖上,在清溪奇怪的眼神中微笑解释:“先吃一块,剩下的回府再吃。”
清溪眼巴巴地望着食盒,期待的小眼神看得人心头发软,谢听澜只是含笑看着,一点儿没有打开食盒给她点心的意思。
“你忘了太医的叮嘱?”
不让她吃并非完全出于私心,主要还是这小姑娘嘴馋,吃东西毫无顾忌,导致身体出了点儿问题,太医看过后嘱咐吃东西不可贪多。
清溪在谢听澜如沐春风的笑容中叹了口气,吞吞口水艰难地将目光从食盒上错开。
马车不疾不徐往长公主府驰去,时不时传来车夫轻甩马鞭的声音,清溪望着食盒眼中流露出的垂涎令人无奈。
谢听澜正要温声安抚,马车突然急刹,清溪小小一人差点儿摔倒,马车外随即传来一声尖叫,还有男人声嘶力竭的哭喊。
清溪的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声音就在他们马车的正前方,明摆着冲他们而来。
掀开车帘,清溪满脸恼怒地瞪视前方被一众侍卫挡住的中年男女。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镇国长公主车架,当街拦车是想去京兆府吗?”
中年男女望着马车上衣着华贵的小姑娘,精明的眼中带着呼之欲出的贪婪。
谢听澜第一时间将清溪挡在身后,厌恶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对着一众侍卫吩咐,“将他们送去京兆府,就说这两人当街拦截镇国长公主府车架意图行刺,让京兆府尹看着处理。”
侍卫短暂呆愣一瞬,对谢听澜恭敬作揖,将中年男女反手扣住,压着人就京兆府而去。
两人见他们来真的,顿时涨红了脸高声呐喊,“镇国长公主府仗势欺人,大家快来看啊,镇国长公主府抢走我们家孩子,还……”
“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嘴给我堵上。”
谢听澜瞳孔微缩,捂住清溪的小耳朵,厉声呵斥被中年夫妻言语中信息镇住的侍卫。
“究竟谁给你们的狗胆,竟敢胡乱攀扯镇国长公主府,不用送京兆府了,直接押回长公主府,听候殿下发落!”
谢听澜目光森寒地看向因堵嘴而脸色涨红的中年男女,脑海中不断回响殷远舟讲述的故事,将目光转向逐渐聚集过来的路人。
这些人都是送考的勋贵家眷,谢听澜俯身环住呆若木鸡的清溪,眸光悲戚。
“县主遇刺后一直郁郁寡欢,今日又被两名刺客吓到,怕是又要大病一场,”
清溪瞬间明了谢听澜意图,哀嚎一声立即软到下去,装出一副人事不省的姿态。
原本还在犹疑不定的路人见状纷纷摆手撤离。
上次刺杀事件之后圣上大怒,每天都有潜伏的前朝探子被拖进诏狱,连皇宫都无法幸免,整个京城时至今日都人心惶惶。
一切的源头都是福安县主和长公主嫡幼子遇刺之故。
稍有眼色的人都知道镇国长公主府正得圣眷,轻易惹不得。
对于这些勋贵而言,解释永远不如威胁有用,只要今上偏宠镇国长公主,这些人就不敢轻易议论长公主家事。
如今这种情况更是避之不及。
见路人散去,谢听澜才悄然松了口气,垂眸正对上清溪探究的目光。
谢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