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定要离开他。
她一定要考出语言成绩,申请大学,换下这一身廉价的情绪。
言初坐在桌边,把头发扎得松松的,旁边是记得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她学了有一阵,刚记住了几个单词,肩膀突然一沉。
有人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她身体一僵,还没回头,就感觉耳边有热气传来。
紧接着,一颗毛茸茸乱蓬蓬的脑袋蹭到了她耳侧,低低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好努力啊,3301。”
言初耳根一红,差点把手里的笔捏断:“1157,虽然你之前说过,不需要我再给你做饭了,但是我还是做了早饭,去吃吧。”
陆洺执没走,反而不讲理地一屁股坐到了她椅子上,把她挤得只能往旁边歪。
言初无语地转头看他:“你干嘛呀?
“我不吃。”他揽着她的腰,赖得死死的,“我想和你一起吃。”
言初无奈,这人怎么和小孩似的,也下意识偷偷瞟了他一眼。
头发乱成这样,眼神懒懒的,像刚从梦里走出来,但他这身材配着这张脸是真可口,带点不经意的色气。她一边看着,心里却忍不住发怵。好像是因为昨天的事,她现在看他,越看越顺眼了……
言初赶紧移开眼,假装继续看书。
陆洺执自顾自抽起她摊开的英语练习册,扫了一眼:“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你这英语,学得怎么样了?你要是有不会的地方,我可以教你啊。”
言初装模作样讽刺他:“让陆大公子教我英语,多少有点屈才了吧。”
陆洺执没吭声,下一秒直接亲了她一口,在她脖子后贴着开口:“那你学不学?我来教你吧,干扰和教学完全可以一起。”
言初不想理他,认真想了想,好像还真有不会的。
她翻了几页,在一栏里用手点了一个拼得长长的单词,抬头看他:“这个,我不会念。”
陆洺执慢悠悠凑过去,扫一眼,像故意的,声音低得发酥,一字一顿地凑在她耳边:
“S-u-r-r-e-n-d-e-r。”
[surrender]
[投降]
言初看着他,又看了看这词的意思,浑身突然有点麻,张了张嘴,刚念出第一音节,就被陆洺执截住了:“3301,你声音真小。我还记得,昨晚的你,可不是这么和我投降的。”
她一巴掌拍他大腿上:“你!你给我滚去吃早饭,我不用你教我了,你赶紧走。”
陆洺执被她打了也不恼:“下次你要是不会用这个词,我可以教你个完整的句子。比如——”
他顿了顿,故意留了个空白,直直盯着言初的眼睛:
“Don‘tspeak。Justsurrender。”
[不要说话,投降]
“Surreome。Now。”
[现在,对我,投降]
言初心里一颤,陆洺执忽然按住她的脖颈,吻了上来。俩人一路从书房纠缠到了厨房,最后才进了卧室。
这一周,还真是言初人生中最诡异、最离谱、最没有逻辑也最欲罢不能的一周。
没人会相信陆洺执这种人开荤了之后,竟能变成这幅德行,更没人会相信她这样自诩清醒的人,居然还在和他纠缠,甚至、乐在其中。
可能是因为他俩以前都没真正谈过恋爱,更没和谁做过虎狼之事,所以一旦开始,像两个天生的异类找到了适配的钥匙,陆洺执家明明大得让她经常会迷路,可就算是这样,整个家已然不剩一处安全的地方,全被他俩祸害干净了。言初甚至觉得,如果有人在陆洺执家里装了摄像头,估计会被吓得直接报警。
言初很享受,很担心,也很沉沦。
关键陆洺执在这方面,可能确实是有天赋。明明在车里那会儿还跟个新手似的,很快就有了服务意识,搞得有时候言初都不敢跟他对视,否则,二人一旦崩出火花,她又要瘫痪一下午。
言初趴在床上想了一晚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要不是他嘴太贱,他其实真挺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