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是三公主萧淑婉,秋蘅自是也捧手施礼。
萧淑婉未叫秋蘅起身,只将她通知打量了一番,全然不知她有何处能勾了那谢璨的魂魄去。
未得尊者发言,一行人皆不敢起身,萧郴朝着身侧伸手,待触及秋蘅衣料之时,方道:“蘅娘,起来吧。”
秋蘅这才肯站起身来。
萧淑婉得见萧郴如此,瞧着那秋蘅更是心下不悦。
若说她凭着这容||色叫谢璨见之不忘,凭什么萧郴这眼盲之人对她也是如此相护?
“萧世子当真是心疼人,尚未过门,就护成眼珠子了?”
“你唤我什么?”不着情绪的一句话,生生叫一旁随侍的一众宫人都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萧淑婉自明其意,只对着萧郴道:“皇叔安好。”
“三公主,蘅娘是我的妻子,身为夫君护着自家夫人有何错处?自然,三公主尚未出闺,不知此理也是情有可原。”
“我与蘅娘应太后之邀不敢耽搁,就不与三公主寒暄了。”
萧郴说罢这话,薛无方便推着如意舆前行,丝毫不给萧淑婉多言的机会。
燕草上前轻声道:“公主殿下莫要因那个废||人坏了心境,今日是太后设的宴,咱们可不好在明安宫与萧世子起争执。”
“一个废物也敢与我争。等着
吧,等再过几年六弟正位东宫,我看你宣王府还能有什么出路。”
萧淑婉自甩了衣袖,这便也一并朝着正殿而去。
平宁殿正殿之内,萧郴已然与秋蘅一道落了座。萧淑婉入内与太后行罢礼,这便也一道入了自己的座位。
待到人齐,太后打量了秋蘅,道:“谢家丫头不必拘礼,今日唤你过来,也就是想先与你说些家常罢了。待你与郴儿成婚之后,可要多来宫里走动才是。”
闻言,秋蘅自是起身行礼应下来。
太后与皇后召她过来也未多说旁的,只问了她些素日消遣,更与她言说了些萧郴幼时之事。
一时殿内欢笑声起,倒叫秋蘅不似先前那般局促。
萧淑婉瞧着他们一派雍穆之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好当着太后面前发作出来。
几人一道又说了些话,太后言说困倦了,只叫皇后领着他们去宴间。
众人施礼退去,萧郴只叫秋蘅先与皇后同去,自己稍候便去寻她。
待到秋蘅离去,王媪亦将满屋的宫人一道引走,只独留萧郴与太后同在内里。
“太后,您到底在谋算什么?”萧郴双手按在桌案之上,道:“三公主就算再蠢,四散消息的时候也不会用自己府中之人。”
“是您,您让埋在三公主府的细作将消息散了出去,逼得陛下为护皇室颜面不得不赐婚。”
“怎么,你不是很中意那个秋蘅吗?”太后端坐于主位之上,道:“郴儿,我也年轻过,我知晓少年人在遇见意中人时是什么模样。”
“你不是不想娶秋蘅,你只是不想以宣王世子的身份去娶她罢了。”
“但是郴儿,现在还不到你抽身退去的时候。”
闻言,萧郴双手紧握成拳,指背关节处已然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