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双手按在如意舆上,因是失了力,整个身子皆靠这一双撑在如意舆上的柔荑才能将将稳住身形。
秋蘅抬眸去看,那萧郴依旧是一块红巾蒙眼,面上神色未改。
秋蘅正欲起身见礼,脚踝处忽觉疼痛,如此
一来,她整个身子都叫跌进萧彬怀中。
秋蘅红垂了脸,偏双腿此时麻木不堪,着实站不起来。
“世子,我,我……”秋蘅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句囫囵话来。
“蘅娘子,得罪了。”话毕,萧郴忽抬了手箍住了秋蘅腰|肢,他再双手略略施力,这便将秋蘅提着坐至他膝上。
“蘅娘子可自行看看,可是有何处伤着了。”
秋蘅原是叫萧郴如此行径唬了一跳,因是在外,她亦不敢惊呼出声凭白叫外人看了去。
如今听得萧郴此语,不免觉着自己着实小人之心了些。
秋蘅低头应了声,这便伸手去揉自己的小腿处,待她觉得稍好些,便与萧郴直言,道:“有劳世子松罢手,我能站起来了。”
萧郴此时方回过神来,自己双手依旧箍在秋蘅腰间,他忙不迭抽回手。
任由怀中温香离去。
秋蘅彼时才觉好些,才站起身来退走不过两步,便觉着有物件扯着她的衣裙。
她自朝着那处看去,才知自己的冬裙已叫搅进萧郴的如意舆里。
秋蘅心中稍一思索,这边从发间拔了那厮所赠的银簪,自打开了机括,拿着内里所露出来的尖|锐|利器撕下了自己的冬裙一角。
左右有狐裘斗篷盖着,破损之处又在裙角,想是不会过分打眼才是。
待她将簪子复插出发髻之中,她才单手扶着街旁白墙揉了约摸半盏茶的工夫,方觉缓了过来。
“世子,今日是独自来此吗?”方才只顾着躲避,此时缓过神来,秋蘅方觉萧郴在此很是突兀。
诚如萧郴这般一个不便出行之辈,他在正旦之日外出已是奇怪,偏还独自在此,更像是在候着何人一般。
忠勇侯府不过侯爵之家便已然内外纷争不断,想必那宣王府此等皇室宗亲,内里的争斗必不会如浮于表面这般平静。
“无方说去买些合心酥来与我吃,我便在此处等他了。”
萧郴这话,错漏百出。
秋蘅出行尚要带三个武婢在旁,偏他一个身残之辈,薛无方就敢叫他独自在暗巷之中待着?
除非,是他另有谋算,或是仍有暗卫在暗处跟着。
秋蘅心他或另有打算,心中自在盘算如何敌了他去,一时未有作答。
萧郴静坐良久,未得秋蘅回话,道:“蘅娘子可还在?”
“回世子,妾在。”秋蘅叫他的话扯回了神,“今日正旦佳节,妾的侍女被人流冲散了,想来此时也是在寻妾,妾便先行告退了。”
无论萧郴所谋何事,秋蘅都不想将自己也一并牵连进去。
虽她此时孤身恐有危险,却也好过叫她在萧郴身侧要好些。
若然她一个错漏了坏了萧郴所谋之事,只怕自己又要多沾了一处混水且洗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