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瞧得谢漓如此急躁模样,怒道:“就你这眼皮子浅的模样,怪道王府瞧不中你了。”
“你那三姑姑是你祖父心尖尖上的人,若你祖父想与要她与王府结缘,如何还能轮得到你们?”
“今日我去你祖父那处请安,你祖父可是与我言明了的,叫你们去与你们三姑姑讨教。若你三姑姑要与王府结亲,你祖父还空费这等心思作甚?”
谢浓较谢漓倒是更为坐得住些,她听罢了冯氏的言语,忽道:“母亲,祖父是想叫三姑姑入宫为妃吗?”
谢浓一语戳破,倒是叫冯氏登时回过味来了。
怪道谢侯不将宣王府二郎君的婚事争来给自己的宝贝闺女,原是想着叫她入宫为妃,如此才好叫谢家更上一层楼。
冯氏觉出味来,自是更加心定了。
“你三姑姑若是入宫为妃,那咱们二房一脉岂是大房能压得住了的?”
“你三姑姑生得如此容貌,若然入宫必是能得圣上宠眷。届时,她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若是得继帝位,咱们谢家地位还能矮人一截?”
只要秋蘅能入宫为妃,届时谢家得保,这爵位哪里还能轮得到大房那处的?
思及此处,冯氏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她仿佛已经能瞧见秋蘅日后一身太后冕服加身的模样了。
谢浓瞧得冯氏一脸自喜模样,这便也不再多言,只道说是会好生规矩,定不叫王府中人厌恶了去。
冯氏听了这话很是受用,自叫谢漓也与她一并离了去。
谢漓心中不愤,随着谢浓一道入了她的院子,待到将门户闭上,谢漓方骂出口:“谢蘅那个小蹄子的话,母亲缘何就这般信她?”
谢浓眸子微转,道:“三姑姑素来行事出挑,回府这几个月生生是没有一桩事能叫人挑出来错处。”
“且她又深得祖父喜爱,母亲为了父亲的世子位,心中偏向与她也是有的。”
“世子位,世子位,日日都想着世子位!世子位再紧要又如何?”
“母亲也不想想宣王府的那位世子,虽是有世子名分在,可不还是个身残眼瞎的?”
“他如今这般年岁了还未成家,想来也是没有哪个正经人户会将姑娘送去一个废人身旁的。”
谢浓听着谢漓这话,心中隐隐动了个念头,这便上前扯着谢漓一并往矮桌旁落座。
“是呀,若是宣王府那个世子是个如琏二郎君那般的伟||男子,自是最好的婚配之人。如此一来,你我姐妹二人再嫁王府兄弟,
自是亲上加亲的。”
“可如今王府只琏二郎君一人,我想着,妹妹容色较我要更好些,琏二郎君定是欢喜妹妹的。若是妹妹得嫁高门,日后可定要帮衬姐姐一二才是。”
谢漓自小受宠,听得这话自是受用。
“姐姐这便是外道了,你我姐妹同心,定是不能叫外人插足的。”
谢璨前几日叫那黄狸奴占了嘴上便宜去,这几日又见秋蘅忙于路湘之事,便也未做打搅。
今日她自路府归来之后,不多时,明芳县主就未再着人锁着路湘的院落。
谢璨猜测此事已然了结,这便亲去疏雨斋寻秋蘅。
彼时日已微斜,秋蘅自将做好的果子装入盘中,想着过会儿去谢侯处请安时好一并带过去示好才是。
谢璨入内之时,玲珑才方将玉带软香糕装入食盒之内。
前几日谢璨为与那黄狸奴争一时嘴上痛快,这才胡乱扯了玉带软香糕一事,今日他才方入内,就瞧得秋蘅处有了此物,当即心中更是不快。
“阿璨来了呀,我正巧做了些点心果子,还打算过会儿寻人送去你院中呢。”
谢璨执了块玉带软香糕入嘴,形同嚼蜡,半晌都未能觉出来味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