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兰不愿自己背弃一事叫人知晓,自是说罢便离开,匆匆回了疏雨斋去。
而那谢烁,亦是去寻了自己的心腹人来,仔细盘算部署,要将秋蘅抓个现行才好。
一时谢府中人各怀思量,满府只余表面平和,内里皆人心分离,各有筹谋。
又隔了两日,那厮依旧在二更时分来寻了秋蘅,彼时秋蘅已然安歇,听得
外间有响动,这才披衣起身。
“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秋蘅有些不明所以,这几日她未有出府,谢府一切平稳,路家也无人上门,这厮此时前来,着实让她不甚明了。
那厮瞧着秋蘅洗却铅华散发披衣的模样,心中一热,生怕多瞧了一眼便要坏事,这便自移了目光往矮桌旁坐了去。
秋蘅见他不答,自也不再相问,只又燃了一盏烛,独在屏风后将衣裳穿着妥当才行出来。
待到秋蘅将衣衫穿好,那厮才转过身,将一个盒子摆到秋蘅跟前。
秋蘅接过来一看,内里摆了一双明珠耳坠,那明珠光辉很是好看。
“先时的那对耳坠太素了,你如今身在侯府,自不好再戴着它们。”
“我知你不喜过于繁复的饰物,这对耳坠用料上乘,样式简单,当是得配你素日衣衫。”
秋蘅噙着笑,道:“大人怎这般懂女子喜好,可是素日时常送姑娘家物件?”
那厮听罢,心中微起薄怒,自将秋蘅扯入怀中,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若是时常与姑娘家有亲密之举,怎会在你起舞之时就乱了心神叫你发觉了去?”
秋蘅不妨他直言相告,又见此时两人挨得极近,面上生热,这便抬手推了推他,道:“大人先松开我。”
那厮听了,却是不放手。
秋蘅知他执拗,只得服了软,道:“是我说错话了,大人莫要生气。”
她如此说着,那厮才肯稍稍松开些力道。
秋蘅知他还有怒气,这便自取了那对耳坠戴上,道:“好看吗?”
那厮自抬了手抚上秋蘅耳畔明珠,那明珠在她耳畔摇曳,未待那厮生出夸赞之语,就听得外间响起一阵哨声。
那厮忽然起身,道:“有人发现我了。”
秋蘅亦是惊恐,忙道:“大人快些走!”
那厮自是不会停留,他转身行至后窗处,推开了窗户便走。
秋蘅上前将窗户重新闭上,抬手擦去了那厮留下的脚印。
她忽又听得外间嘈杂声起,料想定是有人故意盯着自己,这便开始解了自己衣衫,而后将衣衫扔了一地,再退至床榻之上解了幔帐。
不多时,屋外已是嘈杂之声,外间谢烁已着人将秋蘅的屋子四下围住,如此阵仗,自是将疏雨斋内的众人都惊动了去。
丁嬷嬷见是谢烁,怒道:“烁郎君,你深夜带人围了三姑娘的屋子,是打算做什么?”
谢烁道:“今日府中进了贼人,我带人一路追赶,见那人入了三姑姑的屋里,这才围了此处,恐怖叫那人逃脱了去。”
丁嬷嬷听罢,怒道:“烁郎君慎言,咱们三姑姑清清白白的闺阁在室女,你莫要以此坏了她的名声!”
谢烁怕再行拖拉反叫那人逃了出去,这便叫左右扯开丁嬷嬷,自是抬腿踹开了门。
一行人鱼贯入内,又见地上散落着女子衣物,一时不敢再进一步,生怕瞧去一些不该瞧的事。
内里,秋蘅听得有人将门踹开,佯装怒道:“何人如此无礼!”
丁嬷嬷叫谢烁的人扯着,玲珑亦被拦在外头,一时间疏雨斋内伺候之人竟无人能入内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