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已与秋蘅分属两地,若他要将秋蘅迎进门,至多也只能是个贵妾罢了,断不可能迎她为妻了。
谢知言见他眉头深锁,料他定是未思及此事,这便又道:“心中存有一占据之人,这等子事我也曾有过。”
“璨儿若然当真要迎那秋娘子入门,你也需知晓,这侯高位怕是与你无甚干系了。”
谢璨闻言,这便跪地行礼,高声道:“祖父怜见,我只想能有阿蘅在旁,并无觊觎侯门高位之心!”
谢知言瞧他如此神情,不免也想到先时自己也如他这般跪在父亲跟前,只为了迎心上人入门。
谢知言略略叹息,道:“寻个日子你将她带来,我先过过眼,若当真是个适宜之人,我自会替她安排个新的身份。”
谢璨闻言,如天降福泽,自是满口言谢,这便退出去好仔细思量一番如何让秋蘅一道来见谢侯。
“侯爷当真要遂了二郎君的愿吗?”要知道,这谢璨若然高榜题名,谢老太太必是要给他寻一户高门贵女来婚配才是。
“我自己吃过的苦,缘何还要让孙辈也来吃上一回?”
谢知言一壁说一壁行至院中,抬头看着天际晦月,喃喃道:“若能回头,我定不会让清儿落得那般下场。”
陆方听罢,自也不再多做言说了。
是夜,秋蘅料想今日谢璨来此一事逃不过那黄狸奴的耳目,惴惴不安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厮来,这才稍稍宽下几分心,自顾解了衣裳睡去。
第二日,秋蘅依旧在入夜时分候着,心中思索着如何言说才能让那厮歇了邪||火,免得自己凭白遭了罪去。
不想,第二日那厮也未曾来。
如此反复不安了几日,秋蘅自是日渐纤瘦。
她想着这厮当是受了天禄司中秘令去往他去,这才会不来寻自己闹腾。
她自这般想着,心中也平复不少,渐渐也不再去想那混帐羔子。
不想,这夜秋蘅正准备歇下,那厮便直接闯了进来,如此行径唬得秋蘅连忙将方才除下的衣裳套回去。
那厮多日未来寻秋蘅,倒也不去闹她,只自顾退了几步背过身去,好让秋蘅可以自行慢慢整理仪容。
秋蘅整理好衣裳,这方开口,道:“大人怎这时辰过来了?”
眼下已然三更,这厮莫不是打算今夜又强行待在她屋内不成?
“前些日子出去办了桩差事,这才没有来寻蘅娘。蘅娘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秋蘅料这厮定是归来之时听到了耳目所报之事,眼下是来寻自己晦气的。
“阿,谢璨前些时日寻过来了。”
秋蘅犹记得自己唤谢璨单字时,那厮发怒的模样,这便也只得改了口,免得教自己凭白吃了罪去。
那厮听罢,许很是受用,这便扯了秋蘅一并坐了,道:“蘅娘怎生没提那谢璨强行抱你一事。”
秋蘅听罢,心中担忧这厮若然再行发怒,若要强硬行那档子事,自己定是敌他不过,这便只得垂了头,换上一副羞怯模样,道:“如此之事,妾缘何开得了口,左右大人自有耳目在旁,必是会如实报与大人知的。”
那厮见她如此,倒也不怒,只是将秋蘅揽入怀中,道:“蘅娘如此模样,我甚是欢喜。”言罢,那横在秋蘅腰间的长臂又收紧了几分。
秋蘅不免蹙了眉头,心道这厮果真是个喜怒无掌的。
上月他还扮了副端方君子的模样,如今那副假面似是又被揭了下来,又开始满嘴胡沁。
那厮揽着秋蘅静坐片刻,这便将一旁的包裹提来摆到矮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