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思虑少顷,道:“妾乃张氏秋兰。”
“张娘子,”谢璨如此唤了声,又道:“不知张娘子家中是否还有家人?若是有,可否告知于某,某也可派人通传,让娘子家人来接娘子回去。”
张秋兰摇了摇头,“妾家中无人,仅一人租住在偏巷之内,平日里去酒楼帮工赚些银钱为生。”
听得张秋兰如此说,谢璨心中已起主意。
“今日之事,是某之三弟有错,某会指人拿些银两与张娘子,只是也想请张娘子莫要再留在禹南城内,自去寻一处居所安置。”
张秋兰听罢连连点头,纵是谢璨不说这话,她也不敢再留在禹南城内,生怕谢焰转头又将她掳了来。
谢璨见她应下,这便自去里间取了三百两飞钱,随后朝她行去。
他见张秋兰还是害怕,这便也不再过去,只是将这飞钱一并摆到了矮桌之上,与那茶盏放在一处。
“张娘子莫要害怕,某无心为难娘子。”
听得谢璨如此说,这张秋兰才壮了胆子,走到矮桌旁拿了这三百两飞钱。
“娘子孤身一人,若是离乡背井,也着实为难娘子。娘子若是信得过某,可否听某一言?”
张秋兰自是含首应了。
“禹南城内娘子莫要待了,不若就在城外寻一处村落定居吧。届时,娘子在旁买下几亩薄田,租了也罢,自行耕种也好,总是一条出路。”
张秋兰虽是孤身一人,但早些年也同隔壁院的几个镖师学过几招腿脚,是以今日才能闹出这等动静。
她自小长在禹南城里,若要让她离开此处,心里多少也是不愿的。
如今谢璨所言说的这个法子,自是最好。
张秋兰连声道谢,这便要走,却不料谢璨又将她叫住。
谢璨见张秋兰神情紧张,又道:“娘子不必如此,某只是想托娘子办一桩事。”
第26章好谢家谢焰必是状元之才
“何事?”他一个侯府郎君,缘何还能有事要托自己去办?
谢璨径直走到书案前提笔书信一封,随后又取了火漆将其封好,这便行至张秋兰身旁,将书信交给她。
“某有一封书欲托娘子帮忙带出,娘子只需去驿馆托人将信寄出便是。”
张秋兰听罢,心下生疑。“郎君既为侯府贵人,缘何还要这般迂回?”
“某的处境不必娘子好多少,还请娘子将心比心。”
谢璨自也不肯与她言说太多,只要这张家娘子将这信托驿馆中人捎带,那自是会送到夏县于先生手里。
凭着谢璨对秋蘅的了解,依着她的心性,多少是会在于先生那头留下些许话语才是。
毕竟,通个夏县之中,也唯有于先生这等正直可信之人才能付托重任。
“之后,怕也是得请娘去驿馆替我取了回信。某每月初五会去城中风雅书肆购书,娘子若得了回信,还请去书局那头,某自会另行深谢。”
张秋兰见他如此,猜想多半是这府中关系错综复杂,便也不再问了。
谢璨见她已然收下书信,这便唤了沐重入内,让沐重亲自送她离开。
张秋兰事发后,谢璨本以为就是再将谢焰禁足府中罢了,不想谢老太太思索再三,竟是派人将他送到了敬王那处。
谢老太太知晓这谢焰科举之路必是再无可望,但他到底也是大房血脉,嫡出也好,庶出也罢,都是与她有些许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