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是读书写字的,不是用来与地痞流氓一般打架斗殴的。”
“可他们总是说,我该何如?”谢璨到底才刚刚十四,且是男子,心性不定。
“那你便这么同他们讲。听几位同窗言下之意,这天下只有你们一族姓谢,再无旁的谢姓之人了?”
“那我怎么听闻朝中有高官皇亲姓谢,府牢之中也有罪民恶人姓谢,那请问谢家子弟是与罪犯有亲,还是与皇室有亲。”
谢璨道:“还能这么说?”
“有何不可?”秋蘅端正了神态,道:“你若是日后中了进士,有缘得进御史台,你难不成不当言官不参奏了?”
“若你是这等子嘴皮笨拙之人,如何以一敌众,舌战群儒?”
“听姐姐的。”
秋蘅稍稍安心一二,又见他盯着自己的伤处,怕他对于先生心存芥蒂,又道:“今日先生是只罚了你,还是与你一道打架的都罚了?”
第7章放下手里的菜刀拿起一旁的菜刀
“先生是连在旁看着的,都一并罚了。”
“先生做得对。”秋蘅的心这下算是真正放宽了。
“你先动手与同窗斗殴,这本就是你的不是,先生罚你是应当。可那些言语挑衅的,也有错处,所以先生也罚了。”
“可那些在旁看着的,没有动手的,先生为何也罚?”
“他们不是你的同窗师兄弟吗?”
秋蘅反问:“你瞧,你犯了错,我为长姐自是要去向先生告罪。”
“他们与你是同窗,小小年纪不知同袍之谊,却在旁独作壁上观,先生如何不气?”
谢璨明白过来,这才一并点罢了头。
“阿璨,明日我会再做些点心果子,你亲自带去给先生赔礼,也给你所有的同窗赔礼。”
秋蘅见他要开口,连忙道:“长姐这般做,不是让你做小伏低,而是你此时要避其锋芒。”
“他们皆是有父兄族人为倚仗的,你没有,所以你在现下得先行服个软。”
“只要你日后得以中举,再入都城科考,等你榜上有名之后,你看他们还敢多说半个字?”
有路家那一遭,秋蘅十分明白亲族的重要性。
她们皆是举目无亲之人,若是强行与几家大族明摆着不对付,与此时的她们而言,毫无胜算。
谢璨想起自己被谢家人赶出来的情景,自也是明白的。
秋蘅见他已然明白各中厉害,便去取了药来替他抹上,又嘱了他仔细功课,这便去往厨下准备明日赔礼的果子了。
“姐姐,我觉得你这不是多了个弟弟,倒像是多了个孩子。”
秋媮委实替秋蘅叹气,“你瞧,好不容易让于先生收了,这才第一天呐。”
“你也说是第一天,慢慢来吧。”
好在第二日,谢璨当真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拿着秋蘅准备的点心果子,去学堂给人赔礼了。
秋蘅怕他脾气上来,还悄悄过去瞧过,见他与同窗都笑着一道吃果子,这才安下心来。
谢璨在学堂努力功课,秋蘅与秋媮也张罗着将点心铺子开了起来。
果不其然,刚开业的几日,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