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安和马婠婠一家人在张蔚的带领下,要去参加坤元观一年一度的除夕法会。
白色埃尔法驶离停车场,恰好跟初来乍到的夏家人擦肩而过。
服务生开着接驳车
张蔚坐在副驾驶,双眼紧紧盯着后视镜,直到缩小的人像彻底消失,才回过头,瞪大双眼朝身后的孙瑾安和马婠婠看过去。
“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书画艺术协会的主席夏鸿若老先生吧?”
对于学国画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山水画艺术家夏鸿若。
夏老爷子出生于书香世家,年少就在艺术界成名,纵横书画界数十载,在艺术圈的地位举足轻重。
妻子林风眠更是的花鸟画里造诣极高,被称为瑰宝。
可惜,去世的早。
上一次张蔚瞻仰夏老先生的风貌,还是在去年全国大学生国画大赛上,夏鸿若作为评委兼颁奖嘉宾,为当时断层第一的夏沁伊颁奖。
十分难忘。
孙瑾安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是的,夏老先生是伊伊妈妈的爸爸。”
张蔚一愣,“夏学姐妈妈的爸……不就是夏学姐的外公?”
孙瑾安略一颔首,表示没错。
张蔚不明白为什么要都这么大个圈子,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震惊的状态。
怪不得夏学姐气质那么好,国画天赋那么高,原来是从小就是在顶级的艺术氛围里浸染出来的。
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她想起什么,犹豫着问道:“他们祖孙俩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你就在后视镜上那么一瞥就看出来了?”马婠婠以为张蔚是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一脸惊诧地从座椅里直起身子,竖起大拇指,“小张同学,可以啊,有两把刷子。”
孙瑾安显然知道张蔚不是真的会看面相,视线落回到她身上,眼底透着询问。
张蔚默然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们不知道?”
孙瑾安和马婠婠同时一怔。
知道什么?
张蔚神色有些古怪,看了一眼身为夏学姐女朋友的孙瑾安,以及身为夏学姐闺蜜的马婠婠。
“夏学姐居然没跟你们说吗?”
“去年国画大赛,夏老先生给夏学姐的作品评分全场最低。”
如果不是去掉一个最高分和最低分的赛制。
夏沁伊的作品未必会拿奖。
“而且……”
“而且什么?”孙瑾安语气却有些急。
张蔚看了一眼对此毫无所觉的马婠婠,继续道:“而且还当众把夏学姐的《飞鸟入山林》点评得一无是处。”
孙瑾安面上没有表情,修长的眉却微微蹙在一起。
马婠婠虽然没去现场,但也知道那副作品,目前还被展览在临城的美术馆里。
她不太懂国画,但能被美术馆展览的作品,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她疑惑道:“他都骂了些啥?”
张蔚摇头:“我也没听明白,只知道作品一出来的时候,全场都被惊艳住了,但夏老先生看出夏学姐作品写意所表达的不是飞鸟归林,而是振翅飞向远山,当场就发了大火,现场的人全都看见了,包括媒体。”
“主办方为了消除影响,赛后特意安排夏老先生给夏沁伊颁奖,媒体那边才被压下来,没报道出去。”
当然,颁奖的气氛也足够窒息。
所以,她才久久难以忘怀。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马婠婠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夏沁伊是怎么做到回来后还能云淡风轻处理学生会事务的。
她撇嘴道:“沁伊可真惨,摊上这么个老……啊,妈你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