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梨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拉着谢雨绵往前走。
谢雨绵有点不忿,小声嘀咕:“她是不是有病啊?”
江小梨摇摇头,语气很平静:“别理她,没意思。”
陈安语刚要再说点什么,余光却忽然扫到食堂门口的方向。
陆砚站在那边,穿着校服外套,阳光落在他肩上,影子刚好压进食堂门口。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站着看过来。那眼神没有情绪,却像一道无形压力,从喉咙压到胸口,让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安语忽然想起几天前清澜给她打的电话。
——
“最近别去招惹江小梨。”
那天她刚洗完头发,清澜打电话过来,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却罕见地带着点不安。
“为什么?”她不甘心,“你不是说——”
“我说了,现在别动。”
“可她最近在学校风头很盛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清澜像是在斟酌,声音却罕见地压不住了:“……她是陆砚的女朋友。”
“什么意思?”陈安语以为耳朵出现了幻听。
“你知道孟胡栎的舅舅是谁吧?”
“副部级啊~但他见到陆砚的姑姑,”清澜冷笑,“都要放低姿态。”
那一刻,陈安语真的怔住了。
“你是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孟家在海市是什么位置。”清澜语气沉了几分,不耐地打断她,“要是真惹到他,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下场?”
她顿了顿,像是不想再解释,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你最好祈祷他还没想动手,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电话挂断后,陈安语在凳子上坐了很久,头发早就干了。
她一直知道陆砚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人,却从没想过——是这种程度。
他在学校从不与任何人交好——人群对他来说不过背景,目光所至皆冷淡疏离。
这样一个人——
江小梨她凭什么呀!
现在,他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压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顿午饭,她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当天深夜,本地头条突然炸开——
“海市某酒吧门口,一名高中女生醉酒后被陌生男子捡尸。”
照片虽打了码,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陈安语。
几天后,更大的新闻爆出——前两年哈罗跳楼女生的父母实名报案,提交了关键视频,控诉校方长期纵容霸凌。
牵涉者众,陈安语正是其中之一。
自那天起,陈安语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