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抬手,皱眉道:“本宫忘了。”
昌叔一顿,继续道:“原来如此,陛下不喜旁人随意进入寝宫,离下朝还有些时辰,不知公主是择日再来,还是随老奴来偏殿等候。”
云雅摆手道:“不必了,本宫并无急事,不过是多日未见,有些想念皇兄,既然不赶巧,本宫就回去了。”
“恭送殿下。”
昌叔注意到,直到云雅走出殿门,怀里的猫还是竖着猫瞳紧紧盯着云雅。
昌叔觉得有些奇怪,这只白猫根本不像云雅所说,反而柔顺乖巧,偶尔有脾气,也不会抓人咬人。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懒洋洋的,旁人从身边走过,连看都不看一眼。
但他走过来时,看得清清楚楚,它那一身漂亮的白毛全部竖起来,不依不饶咬着云雅公主的裙子,往外拉拽着她。
是不喜欢云雅吗?
昌叔把他放到殿前的毯子上,抚摸着他,温声道:“被吓到了吗?”
谢宴抬眼看着昌叔,他该怎么提醒对方,他在云雅身上闻到了秦越风的味道,他怀疑云雅已经跟秦越风勾结在了一起。
这次云雅突然闯入荆戈的寝宫,不会如她自己所言,只是出于探望兄长那么单纯的目的。
不仅如此,谢宴还有另一种更深层的怀疑。
他认为,秦越风很有可能受到他回溯时间的影响,获取了未来的记忆,或者换一种说法,未来的秦越风穿越到了现在的他身上。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秦越风为何会提前行动,并且能够精准获取荆戈毒发的时间。
谢宴想了想,站起来在软垫上转了几圈,不断发出呜咽嘶哑的声音,伸出牙齿配合着爪子去撕咬脚下的软垫,做出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昌叔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他怕猫把不能吃的吃进肚子里,赶忙把谢宴抱了起来。
他顺着毛安抚谢宴,“不用害怕她。”
谢宴胡乱踢着脚,嘴里声音不断,与平常表现截然不同。
等荆戈回来,昌叔心里不安,将情况一五一十报告给了荆戈。
“云雅?”荆戈咀嚼着这个词,神色微微波动。
他把谢宴抱在怀里,手指抚弄着他的脊骨,谢宴眯着眼睛,舔咬着他的手心,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这模样太诡异了,荆戈没有亲自看到谢宴在云雅面前的状态,自然对比不出来。
但昌叔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谢宴在云雅离开之后异常的反应和现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将此放在了心里,比平日更加留意。
直到有一次,荆戈在内殿召见秦越风,昌叔走进去递茶水,拂开屏风后,他正好撞见了谢宴。
平时这只猫也都是躺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怪异的是他的反应,和当日云雅离开之后如出一辙,不断地打转呲牙,竖着猫瞳盯着屏风之后。
昌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猫盯着的,是秦越风。
他心下一惊,他能感觉到这只猫很有灵性,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异常的行为,动物的感知实际上要比人类强得多,昌叔难免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等秦越风离开,昌叔将其注意到的东西反映给荆戈,并委婉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荆戈坐在塌上,听完后沉思了片刻,眉眼不仅没有露出忧色或怒意,反而浮现了一丝愉悦。
他把趴在腿上的小猫抱了起来,目光温柔,说了句无厘头的话,“真是难为朕的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