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东听了两耳朵,没啥有用的信息。
可,就这模样一摆出来就能看出,彩霞大队的小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
至少,作为一个今年几乎颗粒无收的地儿,你摆出来这样的姿态,就是不对劲儿。
“咋样?”
萧振东悄咪咪给彩霞大队的人,上眼药,“叔啊,您看,我没说错吧。
这彩霞大队的,就是不对劲儿,谁家好人受了灾,救济粮还不够吃,就敢把自己吃的面色红润呢?”
见陈胜利眉头紧锁,可眼珠子微微转动,萧振东就知道,自己的话,陈胜利确实是听进去了。
“但凡是不想饿死在寒冷的冬日,这时候,应该是想方设法的找东西吃,包括,但不限于把河里的冰砸了,想法子弄点鱼虾充饥。
亦或者,走亲访友,从富裕的亲戚家里,借点粮食出来。还有孩子,你看看,这一个两个叽叽喳喳的,跟老雀儿似的。
真正挨饿的,粮食不够吃的,孩子敢蹦蹦跳跳,那就等着被爹娘锤吧。”
越动弹,就越消耗体力。
为了节省粮食,基本都是能不动,就不动。
不动,不饿。
动了,就饿。
“行了行了,”听着萧振东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陈胜利都要烦死了,“别唠唠叨叨的了。”
见萧振东乖巧闭嘴,陈胜利还是不忘吐槽一句,“年纪轻轻,嘴巴子倒是碎。
你啊,真的能跟你婶子喝一壶了。都是一样的碎嘴子。”
这话一出口,陈胜利就后悔了。
萧振东这臭小子,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纯良,一肚子坏水这玩意儿。
现在眨巴着眼睛,不吭声,看着跟个好东西似的。
调转头,跑到他老婆子面前,保不齐就一五一十,就把自己那些大逆不道,影响家庭和谐的话,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外加情景剧重现,全都学了出来。
光是想想,陈胜利就头皮麻。
咳了一声,陈胜利支支吾吾的,“额,反正,那啥啊!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你有那点劲儿,还是省省吧。
那个风啊,也挺大的,到时候灌了一肚子凉风,再拉肚子。
新伤没好,再给自己添点别的毛病,你就不怕你媳妇心疼啊。”
“好的,”萧振东乖巧的,“那,陈叔,我啥都不说了。”
“不说就好,”陈胜利的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小小声的,“这个不说了,我刚刚说的那个,你也别往外说了呗。”
仔细看,能看见陈胜利眼底的谄媚。
萧振东觉着,自己跟陈胜利,应该属于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