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170180（第5页）

安娜忽然大笑了起来，她语调僵硬的开始往外吐字，一开始像是动物突然掌握了某种技能，一点儿都不熟练，但是渐渐的咬字就清晰起来了。

“黑……黑……暗……黑……”

弗洛拉知道，她想说的是“黑暗。”

是系统所追求的黑暗吗？

弗洛拉能看到安娜露出来的皮肤已经开始皲裂了，像是被鼓胀起来撑出的裂纹，脸上撑出来的黑线已经很明显了，像是蜘蛛勤勤恳恳织的密网，放在别处还能夸一句别致，但是放在人脸上，就只是看起来非常诡异了。

这一变化自然瞒不过和她正对着的托尼和雷电影，他们微妙的停顿了一下，思考这小小的裂纹会不会突然爆开，里面溅出来的是黑雾还是鲜血？

不会突然裂开的吧？如果会裂开，那他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打的话好像不太好，万一动作太大她身上的肉会一片一片抖落下来呢？不打的话好像也不行，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放水，逮着他们往死里锤呢。

“嘎嘎嘎嘎嘎嘎……”

又开始音波攻击，像是有一百只鸭子在耳边叫唤，离得最近的托尼成了第一个受害者，也不是雷电影离得近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他已经愣在原地被安娜抓住暴揍了。

躲开物理攻击的他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的脑海里全是3D立体环绕的魔性笑声，说实话，这还不如一拳把他砸晕呢，也总比在这里清醒的发懵来的强些。

鸭子般的笑声慢慢变了，变得越来越诡异，也越来越耳熟，如果你是一个哥谭人的话，那你将会脱口而出——

“小丑。”是蝙蝠侠。

“小丑。”是半个哥谭人的弗洛拉。

安娜的笑声和小丑越来越像了，曾“有幸”和小丑单独相处过的弗洛拉一下子就听出来的，这种神经病一样的笑声她只在小丑那里听到过，别的神经病都笑不出这个味道来。

作为小丑的老对手，蝙蝠侠更是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了这个声音，并且他还能根据这个笑声不同的音量区分出来——这是小丑即将要搞事的专用笑声。

小丑也参与进来了？

“B？”和蝙蝠侠一起进来的超人见自己搭档停了下来，他也紧急刹车，不解的看向停下思考的蝙蝠侠，“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可太多了，单说为什么安娜会发出和小丑一样的笑声就足够让人想破脑袋了，他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到底是怎么联系到一起去的？

但是这就没必要讲出来告诉超人了，因为他肯定不知道。

没有理会超人的疑问，蝙蝠侠再往过走的时候明显速度更快了，超人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跟了上去。

“她没事儿吧？”托尼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为自己刚刚受到的精神攻击感到牙疼，这姑娘嗓门儿是真亮啊，捂着耳朵都躲不过她的音波攻击。

他们觉得安娜有些不对劲儿，打着打着架忽然停手肯定是不对劲儿，雷电影想着要不然直接一枪戳死算了，这种打着打着忽然撂下你去干别的事儿的人最烦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对手啊？

于是她也没客气，手中的长枪直接携着雷霆之力被抛了过去，速度快到连超人都没办法拦下来，因为在他看到的时候，长枪就已经到了安娜的身前。

“噗嗤”一声，听到了撕裂的声音，长枪在碰到安娜之后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但是阻拦了它也仅仅只有几秒钟，它就继续势如破竹的穿透了这层屏障。

但是却并没有发生什么血腥的场面，因为长枪穿透安娜飞过去之后，后面安娜就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就好像有人在她身上装了一个时光倒流的机器，一点一点又把她拼凑复原。

不过这里的动作在弗洛拉眼里像是开了慢放，她能看清楚，其实不是长枪穿过了安娜，而是安娜的身体在意识到无法阻拦对方之后，直接主动把身体散开让对方过去了。

好吧，现在就能确定，安娜已经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人”了。

那她刚刚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奇怪，是受到其他“容器”的影响了吗？

没错儿，三个容器也是有主次之分的，其中安娜是最弱的也是最被动的，最强的毫无疑问，自然是能化被动为主动的小丑了。

当小丑需要把想法传递过来的时候，他是能够短暂的影响到其他人的，如果这里有普通人的话，其实还能看到普通人也被笑声所影响，只不过在这里待着的都是心志坚定之人，还不至于被过滤过一遍的笑声所影响，这也不算是魔法，所以超人也能扛得住。

超人一现身，卢瑟的眼睛里就再容不下别人了，不过好在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他们之间恩怨的时机，就没有冲上来又发表一套超人威胁论，也是着实让超人松了一口气。

超人倒不至于害怕卢瑟，但也是对他执着的精神感到了头疼，万幸他还是能分清楚他们现在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的。

小丑有一个常用的武器叫“笑气”，凡是接触过的人就会开口大笑，笑的越来越像小丑。

今天好多人没有接触到笑气，但是听到了诡异的笑声之后，他们也会被这个笑声所感染，明明在心里骂到底是谁这么没素质，公共场合大叫大笑呢，结果下一秒他们就像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脸部肌肉一样，不知不觉的扬起了嘴角。

不管再怎么惊恐和不情愿，他们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嗓子里发生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嘴里会发出这样的笑声，是自己的声音，但是却又不像是自己的声音，这根本就是一个让人没办法笑出来的恐怖故事啊。

等耳边刚一开始听见的笑声消失，他们也像是找回了理智，纷纷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下一秒又会发出什么非自己意愿的声音。

在意识到没事儿之后，再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钻进自己的卧室里蒙上被子瑟瑟发抖，上帝啊，他们刚刚不会是撞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