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周岚冷笑一声,胸口起伏不定。
“我跟你讲道理?等你什么时候把那个扫把星赶出去,再来跟我谈道理!”
她说着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痛呼。
“哎哟。。。。。。我的心口。。。。。。好痛。。。。。。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宴竹脸色一变,快步上前。
“妈,您怎么样?”
周岚却一把挥开他的手,眼泪混着怒火一起涌了出来。
“你别管我!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宴竹看着母亲痛苦的模样,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萧瑟。
良久,他颓然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出了卧室。
门被轻轻带上。
宴竹抬起头正对上二楼楼梯口安瑶的目光。
她就站在那里,穿着素净的家居服,身影笼罩在楼梯间柔和的灯光里。
不知道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安瑶从未见过宴竹这样的时候。
往日的温文尔雅,沉稳可靠,此刻都碎裂成了满地的狼狈。
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颌紧绷,连挺直的脊背都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颓丧。
那是一种被至亲逼到绝境的无力和绝望。
安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密密麻麻地疼。
他一定很难过吧。
为了她他要放弃生他养他的母亲,放弃他从小长大的家。
这份情,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