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芙回到镜前重新梳妆,贺契挨过来,可椅子只能坐下一人,他干脆把李玉芙抱在怀里,二人交股而坐。“今日是除夕,娘子想怎么过?”
李玉芙正对镜描眉,描毕才道:“吃饭,睡觉。”
“懒虫。”贺契嘴唇挨擦她的脸颊,鼻间的温热缓缓而出,“嫁给我这般久了不见得你喜欢什么,成日就闷在屋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管的严,不给你自由。嫁我之前不是老爱往外跑吗?”
李玉芙撇过头,一时之间四眼相对,她启唇道:“冷,乏,软,酸。”
天冷,身子乏,腿软,腰酸。除去前一个,其余的贺契便是罪魁祸首。
贺契捏着她软脸,捏得她嘴儿嘟嘟,柳眉重晕杏眼圆瞪。
“不要你的时候也不见得你出屋?这怎就赖我了?”
李玉芙回想他刚刚所说的话,捻拳砸他手腕,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往外跑的?”
贺契嘿然良久,眨了眨眼才道:“听说的。”
“哦,”她垂下脸嘀咕了一句,“谎话精。”
贺契的手指来回穿梭在她的秀发间,像是一跳鱼儿在戏水。
“明日会有很多人来贺府拜年,外祖母一个人应付不来,我需得招呼一番。若你不喜欢与他们交谈,就别出去了,嗯?”
“嗯。”
贺契光着上半身,李玉芙眸子睒闪,起了坏心思。
她憋住气息,二指快速在他乳头上捏柠了一把,直疼得他嘴里不断抽吸。
李玉芙蓦然心虚,又亲了他一口,将功补过,遂口中笑吟吟乘机而逃。
打个巴掌给个糖果,那疼痛顿时消减三分,再听她那娇婉的笑声,疼痛陡然消失。
仔细想想,除了寺庙那回,这还是第二回听到她的笑声。
贺契默然呆坐,前些时日,她大多时间都是同他拌嘴,自己也总会无意让着她些,但她并没有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近些日子与以往不同,她开始依赖他,也爱笑起来,甚至欢爱时不经意地回应……她是不是有些喜欢他呢?
……
贺契这一日的心情都飘在云端上下不来,吃团圆饭时连贺老夫人问的话都是模糊带过去的。
贺老夫人亲自做的菜肴十分丰盛美味,脑豆腐烧鱼块,红烧猪蹄子,蒜蓉花鸡……愣是让李玉芙吃了整整两碗饭。
贺老夫人见她吃得多,嘴都合不拢,忙道让她慢慢吃。
看着圆鼓鼓的小腹,她头一回懊悔自己的胃口为何这般小,若是有贺契的胃口,她可以把菜吃得精光。
除夕守岁的习俗流传千年,贺老夫人敦促大伙先睡上一觉,免得晚上哈欠不停,眯眼泪流。
寒夜夜晚来得早,李玉芙沐浴后也有些困倦,半躺在床榻上睡过去。不一会儿云鬓蓬松,朱钗斜缀,衣襟凌乱,脸颊绯红,樱唇分离。
突然四处声响,烟火在空中“砰砰”绽放。李玉芙醒来,睡眼仍是惺忪迷茫。
贺契临窗背对着她,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响立即回过身。
他勾唇一笑,道:“我以为你今日要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