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兰·瓦伦丁看着他的检测器:“哪里来的?”
“吃午饭时跟保安聊了几句,从他们装备库拿的。”荆榕随手把探测器放在驾驶座中间,“请的是本地人安保?”
阿尔兰·瓦伦丁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都是参加过独立战争的老兵。他们很好,知道世界仍然有人是来帮他们的,他们也愿意帮助我们。”
“好。”
荆榕发动车辆,对着地图看了一眼目标,打开车灯和雨刮器,“煤矿谈判,你要去吗?”
“我会去,时间就在明天下午。”阿尔兰·瓦伦丁说,“我是主理人。”
荆榕说:“好,我陪你去。”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看他。
荆榕的神情反而没有平常的那样散漫,他说:“修兰地区的煤矿寡头,当初我们曾有一支小队在那里失踪,当时他们答应借道留宿,后边就失去了所有联系。他们是有自己军火的私人武装。”
“嗯,我知道。”阿尔兰·瓦伦丁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反对,他说,“就按你说的办。”
“以前遇到过这种事吗?”荆榕看到路面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坑,于是降低车速从旁边缓缓绕过,“尊敬的总裁先生。”
“遇到过所有企业家会遇到的问题。”阿尔兰·瓦伦丁说,“第一次处理地产纠纷时,他们为了阻拦测绘,把所有的羊群放了出来,阻拦我们的安保人员和车队进入。”
“他们刚刚独立归还平民房屋和土地时,在地上埋炸弹。”阿尔兰·瓦伦丁声音照常平常淡漠,“一个车队,打头的是菲力森少尉,他家庭优渥,战争结束后就投身修兰区建设,他作为和平的代表第一个前去拜访,但反对派仍然想挑起战争。我们随后又花了一年时间,把他们赶到沙漠边缘。”
“菲力森少尉后来怎样了?”
荆榕问道。
阿尔兰·瓦伦丁说:“双目失明,手臂被炸断一条,他后来回到时尔洛斯,和一名护士结婚了,并发誓再也不回修兰。”
荆榕想了想:“那也很好。”
“一般人会说‘为他心痛’。”阿尔兰·瓦伦丁说。
荆榕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一般人。”
他们这样的人,离理想和善良都很遥远,如果说有什么还在驱使他们行动,那么只不过是心中还想做的事。
荆榕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小猫。”
“回哪里?”阿尔兰·瓦伦丁暗蓝的眼睛看着他。
荆榕说:“回你最常待的地方。从前我以为是时尔洛斯,现在发现你好像在每个地方都会呆很久。”
阿尔兰·瓦伦丁进行了少许的思考。
他说:“这几年在时尔洛斯比较多。”
“你在哪里出生?”
荆榕问道。
“奥西莉奥州,一个牧师家庭。”阿尔兰·瓦伦丁回答得很平淡,“母亲和父亲都是很平常的人,母亲喜欢赌博和打牌,父亲喜欢去寡妇家传教,小姨一家住得很近,他们家生了六个男孩,每一个都身强体壮,有的当了农民,有的进了球队。”
“然后你是个喜欢看书的小书呆子,却报名参了军?”
荆榕带着很浅的笑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