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这么一说,茅子伟整个人瞬间僵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惊恐。
好一会儿后,他才苦着脸,无奈地叹气道:“好吧,我承认那豆浆里有安眠药。主要是我最近经常失眠,睡不着觉,再加上昨天打牌到半夜,所以我想加点进去喝了睡一个好觉。只是我误判了发作时间,也没想到你一大早就出去了,结果药性发作就睡了过去。”
“你撒谎!”刘老太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气愤地大声说道,“你明明就是打算让我喝那袋豆浆,结果你自己喝错了,对不对?”
刘老太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自家孙子有可能不会将掺了安眠药的豆浆给自己喝。结果她这么稍稍一诈,自家孙子就变相承认了,让她失望至极。
“阿奶,我真没有,这怎么可能呢?我为什么要给你吃安眠药?你可是我亲生的奶奶,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茅子伟当然是打死都不认,拼命地狡辩着,试图掩盖自己的恶行。
刘老太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就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儿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再次紧紧盯着自家亲孙子,质问道:“你就是为了我们家那块玉佩,对不对?我告诉你,我已经卖掉了。”
“什么!”茅子伟大叫一声,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原地一蹦三丈高,满脸气愤地吼道,“你怎么就卖掉了?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我真要给你气死了!你知不知道这玉佩很值钱的?有人花两,不,花一百万求购,你知不知道?你快说,卖了多少钱?”
茅子伟越说越气,到最后都有些咬牙切齿了,那凶狠的模样,一副恨不得伸手掐自家奶奶脖子的意思。
陈锋见此连忙上前,挡在他面前,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你干什么?想要对你奶奶动粗吗?”
“关你屁事?这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掺和什么?识相的,快点给我滚。”茅子伟伸手指着陈锋,脸上满是怒色,态度十分嚣张。
陈锋当即伸手,抓住他指向自己的手,往下一按再一拧,就将他整个人反剪了过来,痛得对方哎呦哎呦地惨叫出声,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刘老太看到,下意识地就想开口求情,但想到孙子的所作所为,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锋倒也没有把茅子伟怎么样,让他吃了点苦头后,就松开了对方,然后一脸严肃地警告道:“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要不是看在你奶奶的面子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梓璇此时也一脸鄙视和气愤地指责道:“有你这么做孙子的吗?家里两套房子都被你败光了不说,如今都三十好几了,还啃你奶奶的老,她每月的大部分退休金都给了你。她对你这么好,你现在对她却是这种态度,你的良心不痛吗?你刚才也说这世上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你还不好好对她,好好孝顺她,你还是人吗?”
茅子伟毕竟还没到良心完全泯灭和完全不要脸的地步,被赵梓璇这么一指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羞愧得哑口无言。
再看向自家奶奶已经在抹眼泪了,心下也是不觉升起一阵愧疚之情,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陈锋见此,就开口问道:“是不是严光远买通了你,要你把玉佩卖给他?”
“你怎么知道?”茅子伟一脸诧异地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
陈锋冷笑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昨天突然过来这里看你奶奶了。之前可是几十年都没见面,这突然上门,本来就很蹊跷。另外,他还一门心思地想要让你奶奶搬去他开的养老院,甚至为此将同样几十年没见过面的你奶奶的老姐妹从鲁省接过来了。”
茅子伟愣了下后,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我家那块玉佩原本应该不是特别值钱。我小时候见过,还是有些印象的。我专门上网查过了,最多也就几十万。严光远联系我,说是一百万买,我当然没有多少犹豫就同意了。
昨天我想了想,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原因,怕贱卖了,又专门打电话给他加价,两百万,他也没多少犹豫就同意了。现在想来,这玉佩的真实价值可能不止两百万。奶奶,你跟我说实话,这玉佩是不是真的卖了?”说到最后,茅子伟看向自家奶奶,脸上满是焦急,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刘老太没有理会孙子的问题,只是眼眶泛红,垂眉不语,心中满是失望和难过。
陈锋见此,就替她开口说道:“玉佩卖了,卖给了我,价格差不多也是两百万。不过,换成了一套房子和一间店铺,都是这边镇上的。”
“你没开玩笑吧?”茅子伟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地看向陈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陈锋摇头:“这种事情开什么玩笑。我也很喜欢这块玉佩,老太太也愿意卖给我,我当然就买了。”
“这……这……”茅子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这时老太太稳定了情绪,开口了:“是卖给小陈了。几年前我找了好几家珠宝店和古玩店鉴定过玉佩,开价最高的也就30万。早上我们又去找了两位古玩鉴定专家,一位是文物局的,一位是大学文物教授。鉴定的结果大差不差,最多也就80万。结果小陈硬是怕我吃亏,给我在镇上先是买了一套60万的精装修房子,另外还买了一间80平的店铺,花了150万,这家店现在是租给金拱门的,租金每年能收12万多。”
茅子伟一听不由大喜过望,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好好好,这样挺好的。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将玉佩卖钱后,就买房子和店铺。阿奶,你早说,我也……肯定同意啊。哪至于现在这样惹你伤心吗?”
刘老太却是语气平静,但态度坚决地说:“房子可以给你住,店铺的租金你就别想了,我要自己先收着。你什么时候结了婚,我才会把店铺租金交给你。另外,以后我最多给你三千块的生活费,其余的你就不要再想了。我会立下遗嘱,什么时候你结婚生子了,你才能继承我的财产,不然就捐给国家。”
茅子伟顿时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好一会儿后,才哭丧着脸说:“阿奶,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你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你的财产不留给我还能留给谁?捐给国家更是荒唐。再说,这玉佩本来就是我们老茅家祖传的,你……这样处置,对我这茅家孙子有些不公平吧?”
刘老太一听这话,顿时又气愤起来,说道:“要不是你暗中勾结严光远,我至于要卖掉这祖传玉佩吗?严光远他心术不正,有钱有势,被他惦记上,我只能将这玉佩给卖了,替我们避祸。”
茅子伟尴尬道:“阿奶,这怎么算勾结?他只是找我求购,而且还付了10万的定金,最多我待会儿将定金还回去就是了。不过,阿奶,你这每月给我三千块太少了。你想让我结婚生子,怎么也得给我一些钱去约会谈恋爱,去买些衣服鞋子打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