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魏府时,王蟾跟在身后,手上拿满了不同品种的小点心,像是购物回来一样。
嬿婉回到房间后垂头丧气,饭也吃不下了。
进忠见状,主动提她捏肩:“换做是你,你会因为宫妃几句话,就冒着杀头风险破门入宫?”
嬿婉反驳道:“那怎么办,本宫不能由着她们陷入危险,本宫一双儿女也在里面!”
进忠不置可否:“慎贵妃梦中传信是真,但她说的话未必全盘为真。先帝可能囚禁了嫔妃,但他十分重视皇嗣,不太可能对皇嗣下手。”
嬿婉回过头来,说道:“本宫作为母亲,又如何放得下心。”
进忠加重了语气:“放不下也没其他法子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您好了,以后才有机会保全你的皇嗣。”
嬿婉抬起头来,进忠眼底的急切尽收眼底:“你的意思是,要本宫也观望一二?”
进忠颔。
“不,我不会这么做的。”嬿婉站起身,直视进忠的眼睛,“在里面的不仅仅只有我的孩儿们,还有庆嫔、慎贵妃、皇后娘娘还有很多对我很好很好的人。”
说到她们,嬿婉脸上的焦虑消散了半分:“作为朋友,我怎么能旁观她们受苦。作为大清的皇贵妃,又怎么能眼看邪崇得逞?”
进忠双手撑到桌上,形状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恕我直言,有没有一种可能,并没有什么邪崇和死而复生,只是皇上不满她们,锁宫处置罢了。”
嬿婉一字一句道:“我相信慎贵妃。”
进忠忍不住摇头,愈焦急:“她是您的恩人,但这些年,您也帮了她不少,相抵消了!”
嬿婉望着他,沉声问道:“进忠,你觉得我胆子大吗?”
进忠眨眨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下意识点了点头。
嬿婉站起身,迈步朝进忠逼去:“我还是宫女就敢肖想皇恩,敢接下五百人烂摊子,敢出宫抛头露脸。”
“敢从头开始学习外语,敢生育子女,敢在皇上手指缝里抠东西。”
嬿婉几乎把进忠逼到墙角,俏丽成熟的脸上带着一股韧劲,如同疯长的芦苇,围剿了凶悍的河水。
她带着一股真诚说道:“若是到了绝境,我也敢豁出性命破局!这些都敢,我为何不敢去信任一个认识多年的人说的话!”
信赖是一种胆识,需要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而不是把一颗心揣在怀里,生怕受伤。
若是被背叛了,她也不会后悔自己曾做出的判断。
这份耀眼的勇敢,宛若灿阳高挂,哪怕双眼备受灼烧,进忠依旧移不开视线,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止。
这时,房间突然传来开门声。
春婵一进来就看到嬿婉眼中有着泪光,快把进忠压在墙角了!
她不禁扶额,这两人怎么闹起别扭了。
嬿婉轻咳了一声,退开几步。
春婵问道:“你们这是……?”
嬿婉坐回去,把自己已经想好的主意告诉他们:“明天,本宫要去找另外几位王公大臣,若是无法,本宫自己推车去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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