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哭,世子对姑娘这么好,正妃还是侧妃不过是个名头罢了,说明不了什么的。”
来报信的小厮走后,蒋诗岚久久立在屋门后一动不动,辛夷不敢上前打搅她,直至望见蒋诗岚背影肩头隐隐发颤,感知她情绪不对,才敢小心翼翼出声安慰。
“侧妃之位。。。。。。呵。”蒋诗岚语气恨恨。
扭过身来,辛夷才发现她竟未掉一滴眼泪,方才的颤动不过是气急的表现。
蒋诗岚缓步踱至梳妆台前坐下。
“辛夷,若真如你所说那般,世子对我好得不得了,又怎会平白把我从正妃位置上扯下来,这不是明摆着让全京都的人看我的笑话!
“他给我什么我便要感恩戴德的受着不成!”
辛夷缩缩肩,道:“姑娘,要不我去寻一趟世子吧!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世子不可能不顾及姑娘的!”
“寻他做什么,白白讨人嫌!不去!”
蒋诗岚将梳妆台左手边的盒子打开,里面的精致首饰堆放得满满当当,全都是从前情深意浓时容彰赠予她的礼物。
“迟早我会扳回这一局,辛夷,去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丢了,我瞧着恶心。”
*
收到了好消息,今日难得的好心情,疏棠站在廊檐下伸展懒腰,呼吸舒畅。
阳光透过杳杳云块洒在地上,有点点鸟雀穿行于缕缕光束之下,望得久了,身上泛起懒意。
疏棠感觉眼皮滞涩发沉,午饭仅用了盏粳米粥并一碟果食便去歇着了,直至睡醒后才准备去一趟鹿水巷。
开业在即,花店名字也需得取好,疏棠为小院起了名唤作“藏春坞”,意为身处幽深之地,春意难藏。
今日之行也正是准备去盯着挂牌一事,并不繁重,至于花店其余琐事,疏棠前日里雇了几个伙计来帮忙,倒是不用她多操心。
小玉还在熟睡,疏棠不准备打搅她,小河也不在家,本打算自己悄悄走了,却被外出打水的婢女连翘瞧个正着,连翘担忧她一人出行再出问题,疏棠便只好带她一同前去。
车内燃了线香,乘上马车后不久,闻着这股味道,困意又席卷而来。
疏棠纳罕,心道许是天热的缘故才一整日都昏昏沉沉,不待她多想,又幽幽昏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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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棠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被绑着歪躺在一昏暗幽室中。
紧接着她又发现自己失忆了,既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缘何被绑。
歪躺久了半边身子已经麻木,疏棠努力伸长十指撑住地板,用侧肩去蹭肮脏的墙壁。
可浑身散架似的疼痛使她只能一点一点慢慢腾挪,半刻钟后终于坐直身子。
仅是坐起来她就已经气喘吁吁,出了一身闷汗,痒刺刺的。歇了好一会儿后燥热感才散去,随之后脑的闷痛也愈发明显。
“好痛,这是跟谁干了一架?哪个杀千刀的绑我?”疏棠皱眉腹诽。
屋外传来了锁链碰撞的叮当声,“喀哒——”门开了。
霎时间白光射进屋内,幌得疏棠有些睁不开眼。
“呦醒了,醒了就来吃饭,可别饿死了给我们寻晦气!”一满面挠痕的麻子脸冲疏棠瞪着一双铜锣眼,用脚踢给她一碗看着就令人胃酸的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