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不出方言的所料,获奖的是卡米洛·何塞·塞拉,一位73岁的西班牙作家兼诗人。
给出的评语是带有浓郁情感的丰富而精简的描写,对人类弱点达到的令人难以企及的想象力!
对方言抱有很大期望的人,一时间大失所望,就比如编辑部里的余华、王硕、钟阿城等人。
石铁生小心地打量方言的脸色,好言安慰道:
“岩子你还年轻,创作黄金期还长,将来肯定有机会拿下诺贝尔文学奖。”
“是啊,方老师。”
王硕补充了句,整个华夏文坛中新生代里,只有方言一人被提名了诺贝尔文学奖,此外还身兼川端康成文学奖、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茅盾文学奖等一系列重量级文学奖,俨然是当之无愧的文坛第一人,整个文学界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比肩的,绝对是无人能出其右。
“我倒不是在意这个。”
方言摆摆手,“我想的是接下来该写什么样的作品,毕竟大众文学作品可拿不了诺奖。”
“这话说得不假。”
石铁生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年方言过于专注于大众文学和电影剧本,在严肃文学上松懈了不少。
钟阿城好奇道:“方老师是想听听我们的建议?”
方言点了下头,想了解在场所有人目前的创作方向,或者正在写作的小说,毕竟对作家来说,灵感有时候是一个书名引发的,有时候可能是一个细节、一种直觉,甚至一句话都会引发写作的欲望。
“我先来个抛砖引玉吧。”
王硕直截了当地说,手头上正在写一部探讨父子关系的作品,名叫《我是你爸爸》,讲的是单亲父亲马林生跟青春期儿子之间的种种纠葛,要把这个生活窝囊的中年人的无奈无助、有心无力、心酸可笑的状态,统统写出来,算得上是“新写实主义”类型的小说。
“以往的文学作品里,传统的父亲形象一般都是高大、坚韧、崇高。”
石铁生笑盈盈道:“你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这也算是挑战了父权。”
方言摸了摸下巴,把目光落到钟阿城身上。
钟阿城苦笑连连,说自己犹如被熬干了的药渣,暂时毫无创作灵感,没法提供思路。
余桦见状,挺身而出,“我现在正在构思一篇叫《呼喊与细雨》的小说。”
方言本以为写的会是《活着》,没想到是青春疼痛类的作品。
写的是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少年孙光林,多次试图获得亲情与友情的温暖,却一次次被孤立、被毒打、被羞辱,最终逃离令人窒息的环境,迎来自己新生活的故事。
“这个恐怕并不适合岩子。”
石铁生皱了皱眉,“当然我写的《我与地坛》,似乎也对你起不了什么帮助。”
“这也未必,《我与地坛》不单单是对爱情、亲情、人生的种种思考,也在探讨命运和生死。”
方言沉吟片刻,“我说不定可以从这两个中挑一个主题来创作,命运,生死,生死,命运……”
………………
聊了半天,依旧是一无所获,毫无头绪。
方言也不打算继续探讨下去,而是关心起石铁生和陈西米的婚事。
“病治好了,你和西米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两家的长辈前不久刚碰过面,日子定在12月份的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