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顾忌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动静,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快跑的念头,一刻都不敢停留的奔跑至了自己座位所在的车厢,径直拉开了虚掩着的房门,抬脚蹿上了自己的床位。
守则上写到,在看到暗红色制服的乘务员时,不要理睬,不要搭话,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
大胆假设,座位的存在,或许就是循环中的——安全点。
鹿可仓促的从挎包里取出了记事本,目光看到了手表上的二十三点五十八分,只是匆忙掏出了手电筒和笔,在前一天的鹿可记录的最后一条旁边,笔走龙蛇的写下了几个字:
7、血、汇合、炸
“药”字还没有写的时候,翻滚的热浪已经袭来,伴随着蔓延的火光、和足以伤人的气浪!
手上的东西被快速地塞进了取下来的挎包,再收进了系统背包里,鹿可只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身体被莫名的力道掀起,撞到了一旁的车壁上,浑身的肌肤沾上了燃烧着的火苗,灼烧的痛感,在疯狂的蔓延与肆虐
疼!
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的鹿可,在须臾之间,就被这折磨人的痛感,给逼晕了过去。
此时,恰好是凌晨十二点。
火焰还在燃烧着,陷在睡梦中的乘客们,甚至都没有清醒的机会,就被卷舌的火苗,缠绕上了身体,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没有哀嚎、没有挣扎,任火势越演越烈。
十三节车厢的列车,如同一条燃烧着火焰的火龙,熊熊烈烈的燃烧着,直到只剩下了焦黑的金属框架,以及宛若黑炭的满车尸体。
而之前置身在火焰之中的厨师、乘警等人,即便化作了焦炭,却仍然掌控着自己的尸体,可以在列车上自由的行走。
至于那个黑衣女生,并没有和他人一样,她张开着双臂,平躺着身体,躺在焦黑的地面上,已经是一具安详的尸体。
当然,这一切,晕厥并同样成为了一具尸体的鹿可,已经浑然不觉。
莫比乌斯号列车,此刻只是一摊焦化了的废墟。
时间的指针在逆时针的飞快旋转,世界也仿佛按下了倒退键。
清晨——
阴沉的日光透过了薄纱的窗帘,照入了列车的车厢,落到了躺在床铺上的人身上。
“哐当——”“哐当——”
嘈杂的金属碰撞声,是列车行驶途中发出的声响,感受着落到眼皮上的光亮,鹿可摸索着身下柔软的布料,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就是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以及长方形的未打开的白炽灯。
传送之后的地点,居然是在她躺着的床铺上吗?
什么还不甚明了的鹿可,小幅度的转动着脑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她似乎正身处在某一间的包厢内,左侧是白色的金属车壁,右侧是上下两张约莫不到一米宽的床铺,上面还分别躺着一个人。
鹿可脚对着的方向,是一扇约莫一米五宽、一米高的玻璃窗户,白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薄纱,将窗外的风景遮了个严实。
下面是一张小巧的悬空着的、约莫三十公分左右宽度的方桌,桌上同样铺着一张蕾丝花边的桌布,然后是仙人掌的盆栽、水壶和空着的餐盘。
窗户正对着的,是一扇约莫一米多高、两米多高的木门,原木制成的包厢门的上半部分,有一块占据了三分之一位置的椭圆形玻璃,可以看到门外的风景。
望了望软卧边缘的涂着白色油漆的金属扶手,又看了看似乎还在睡梦中的其他乘客们,鹿可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八点零四分。
她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挎包,放慢着动作,小心翼翼的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才缓慢地直起了身体。
第一反应,便是检查起了自己的穿着。米色的宽松薄款毛衣,浅蓝色的修身收脚牛仔裤,日常又青春。
接着,就是翻找身上还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不出意外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证和车票。
身份证是捏造的,只是沿用了鹿可的名字、照片和性别,其他的内容,与她现实的身份证,没有任何的雷同。
而车票,则给予了很多的信息。编码、地点、日期、条形码等等,重复出现的数字“4”,几乎要闪花她的眼睛。
查看完了口袋里的身份证和车票,鹿可抬眼扭身,就看向了房门上方的超大储存空间,里面摆放着几件行李。靠近她床头位置的,是一只浅蓝色的帆布双肩包,和20寸左右的米色行李箱。
鹿可小心的挪动着身体,伸手将里面的储物空间里的行李箱和双肩包拿了出来,仔细地检查着里面存放的物品。
双肩包里是保温杯、椰子水、薯片、一本书、以及一些小包装的零嘴和300多元的钱币,看着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倒是行李箱,竟然还有着密码锁,鹿可试探着转了几个数字,并没能打开,最后想起身份证上的生日时,才打开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