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是误会!我这位朋友是中医,可以帮这位孕妇看一看!”
愤怒的双手停在了半空,只差一厘就要触碰到谭苏木的衣服,又因鹿可急促说完的那句话,迅速僵直。
“你是中医?”狐疑的眼神落在了谭苏木的身上,这么年轻,可不太像
“对,我是。”正了正神色,谭苏木在鹿可的解围下,也迅速找回了状态:“正经考了中医执照的,若是相信的话,可以帮她看一看,把一把脉。”
用手指指着不太礼貌,只得用眼神瞥了几眼孕妇。
“那你们跟我的儿媳说了什么?怎么搞得她大哭的?不知道孕妇不能情绪激动吗?”停在半空的双手收了回去,老大爷眼里的警惕没有减少。
“我这不小心掉了张画了头绳的纸,她也不知想到了谁,不肯松手,还追着我们问问题,高喊什么朵朵”
“朵朵?”
听到这个名字,老大爷的脸色也变得更差了些。
第347章
是厌烦的情绪。
对于这个被孕妇念念叨叨、捧在心尖上的“朵朵”,老大爷显然是没有多少欢喜的,甚至有一些不喜。
没错,厌烦又不喜。
好似那不是他的亲孙女,而是某个碍事又不顺眼的家伙,就不该存在于他的家庭中浪费粮食,不如趁此消失了,一了百了。
当然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孕妇的面前,老大爷还是迅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瞧了瞧那画着头绳的纸张,苍老又褶皱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孕妇的后背,面露关切的劝慰:
“妮啊,不就是根差不多的头绳吗?能说明啥呢?店里面呀,到处都是,都不知卖了多少人,就别多瞎想了。你这情绪一阵阵的,可不能t这样下去,要不就让这位——中医?给你看看?”
三言两语的,就否认了头绳与朵朵之间的关联,并将问题的重心转移到了孕妇的肚子之上,生怕这频繁往复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好金孙。
天差地别的待遇。
却被一直注视着的鹿可,及时的捕捉到了,包括着最开始的厌烦。
“呜呜呜那个玉桂狗头绳,是我亲自给朵朵买的,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天天闹着要我拿着那根头绳给她扎辫子,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没有被老大爷的话语带偏,孕妇一边哭哭啼啼着,一边说了一长串的话,试图佐证自己的想法:“朵朵又乖又漂亮,那天我还特意给她挑了一件公主裙”
说着说着,她更信了几分。
也顾不得哭泣了,松开了捂住脸的双手,一左一右的分别握住了鹿可和谭苏木的胳膊,焦急地问道:“既然你们瞧见了,是在哪里瞧见的?她怎么样?安全吗?为什么不回家?”
红肿的眼睛里,尽是慈爱。
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慈爱。
面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鹿可的心里泛起了些许的酸涩,一时间,竟不敢再告诉她当时的真相。
按照列车原本的既定轨迹,若那人贩子拐卖的真的是那个叫朵朵的小女孩,没有鹿可闹那一出,怕是就会被她们安全的从列车上逃脱,辗转着几个地区,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其出手。
从此,天各一方。
但如今,虽然鹿可从中插了一手,改变了那个小女孩的结局,可是在这一次的循环里,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再出现。
只留下了一张站在破败、血腥、狼藉、阴森的列车里的诡异画像,以及身后模糊溃烂的尸块。
而在记录里又提到,鹿可曾在“梦境”里看到了穿着红裙的小女孩,裙子浸满了鲜血,形态诡异,像是一具——
死尸。
即便是出手解救了,她还是沦为了列车上的诡异。事情像是改变了,又像是没有改变。
“她吗?就在列车上遇见的,当时——”
“当时她一个小孩子,也不知想了什么法子,偷溜到了列车上。”就在谭苏木想要讲述人贩子和小女孩的事情时,鹿可突然拉高了音量,将她的声音盖了下去,编了个说法,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就被列车上的乘务员发现了,要给她送回去,小姑娘还不依,哭着要去找爸爸,乘务员哄着吃了几颗糖果,才将她带走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上个站台,被工作人员送去警局了吧。”
“找爸爸?对了,朵朵爸他就是在列车工作的,这孩子”
没想到因着之前孕妇要去找老公的说法,鹿可随口编了个找爸爸的事情,竟然被对方一下子接住了。
并且还透露了一个关键的新信息——
朵朵的爸爸、孕妇的老公、老大爷的儿子,是在列车上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