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摆在了村子的中间,好巧不巧是村长家前的空地。荒地上的杂草被割了一茬,几张八仙桌被拼成了一条长桌,一眼望去,摆满了各种肉类。
红烧的、油炸的、炭烤的、清蒸的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什么样的兽类,几乎应有尽有。
钟廷之、曹安和姜初然三人,此刻正坐在最前面的八仙桌前,狼吞虎咽的咀嚼着桌上的食物。
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入座但不言不语、甚至不吃的松果儿。
拼凑着的长桌旁,十几位村里的老人,正殷切着站在那,等待着松老汉和鹿可几人的到来。
“客人们哩,总算是来哩,快来尝一尝俺们村的宴席哩!”
“是哩是哩!俺老婆子可是十二分的精力,绝对好吃哩!”
“俺们村的酒席,吃过就没有说不好吃的哩!”
“来吃哩来吃哩!”
“来吃哩来吃哩!”
领头的疑似村长的老人,殷切地招呼了一句,身后站着的山民们,也都一个个热切地招呼了起来。
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皱成褶子的笑容,最后就连嘴里的招呼声,都完全一致像是中了邪一般,一直重复着
宛如一道道催命符!
村子外围的白雾依旧浓稠,天也一直没有变黑的迹象,而催促着的居民们,只是看着,都令人胆寒。
尤其是——
连前面领头的松老汉,也加入了望山村的村民中,一声又一声重复着一样的话语
见他们几人不动,更是走过来,推搡着几人,坐在了第一张八仙桌前。
鼻翼间的香味,更浓了。
可鹿可几人脸上礼节性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这一道道如同念咒般的话语,还有一直涌进鼻腔里的香味,在五脏六腑里抓心挠肝的馋意都能够把他们几人折磨疯!
该如何是好?
吃自然是不可能吃的,逃,似乎也无法逃掉。
村民们像是癫狂了一般,围拢在了鹿可他们的身边,并随着他们长时间的不进食,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愈加诡异。
褶皱的面皮,似乎都快要从皮囊上脱落下来,沁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
以及从皮囊里,长出的毛发
鹿可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掌心,尖锐的指甲越发深入,猛烈的疼痛感能让她的意识略微清醒一些。
倾听着耳畔如同魔化般的声音,她疯狂思索着此刻的出路,先是理清着进入副本后的所有细枝末节,以及石碑上的一连串文字。
突然——
一条规则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第九条: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望山都是可以离开的,出路就在你视线所及的地方。
若这条规则是正确的,如何不能对应上他们此刻的状况呢?
但其中的深意,鹿可至今还未曾想明白。“出路就在你视线所及的地方”,她所看见的,并且是一直看见的,又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天?雾?树?山?
亦或者,是人
是人?
被折磨得带上了一丝疯狂的眼神,快速地从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松果儿的身上。
他的与众不同,或许才是玩家们的出路?
村民们身上的面皮,几乎就要完全剥落,里面长满了绒毛的兽脸,也逐渐显现在了玩家们的眼前。
要么吃,要么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