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铺差点令鹿可再度躺下去翻滚几圈,但想到昨天还未曾查探完毕的卧室,她还是站起了身,再次翻找了起来。
衣柜的深处、床边的床头柜、梳妆台的抽屉各个可能藏匿着什么东西的地方,鹿可都找了个遍,除了些常见的生活用品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面包房的主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藏起来的秘密吗?
可深夜镜中浮现的身影,分明遭受了很多的苦难,又怎么会没有秘密呢?
是她还没有找到。
鹿可重新扫视了一圈房间内的摆设,排除了一个一个翻看过的地方,就只剩下了眼前的床铺和四周的墙壁不曾查看了。
与其现在敲墙,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单人床上。这个单人床,底下是实实在在的实心木块,严丝合缝的贴合着地面,没有露出一丝可探入的缝隙。鹿可将被子拎起捏了捏,确定在里面没有摸到什么硌人的物件,才把被子整理叠好放置在了凳子上。
抬手将单人的十公分左右厚度的床垫拉起,靠墙摆放着,目光又落在了木块之上。
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几遍,纯木的床板上,并没有刀刻的痕迹,也不像是藏有机关的样子,鹿可拿了梳妆台上的木梳,对着床板上的每一处都敲打了一遍。
一无所得。
就是一块十分普通的床板。
那是在床垫上吗?
瞧着床垫的厚度,似乎真能藏些什么东西。鹿可伸手就摸上了靠墙的厚厚床垫,小手摸索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是她猜错了?还是东西藏得过于隐秘了?
蹙眉思索间,她干脆取出了在系统背包箱子里的匕首,拎着有些弯曲的匕首,刺进了床垫里面。
刚开始很是正常,都是绵密的线头、棉花和羽毛,直到刺进某一处时,弯曲的匕首遇到了阻碍的物品,发出了刺耳的碰撞声。
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机械性的动作,也来了几分劲。鹿可手握着匕首,动作迅速的划拉了一个口字形,收回了匕首,纤细的手指顿时伸了进去,穿过绵软的棉花和羽毛,鹿可的指尖触及到了某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像是金属的温度。
她的手指扒拉了物品的边缘,费了一番力气,又带出了好些棉花和羽毛,才终于将藏匿在床垫内的金属盒子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黄金盒子,厚度大约也只有三四厘米,上面还悬挂着一个两厘米大小的方锁,盒子上还雕刻着花纹,不是常见的吉祥如意的花卉,而是神父手中手持的拐杖上的蛇的图案,细长呲着獠牙的蛇,最终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眼睛和长舌正对着方锁的位置,身躯却蜿蜒曲折的绕着整个盒面一圈。
光是看到的第一眼,鹿可的手都颤了一下,忍住了像是被上面的蛇盯住的恐慌,她回忆起了钥匙串上唯一的一把小巧的银钥匙,刚刚好可以对应上眼前的锁孔。
正是因为那把特别又小巧的钥匙,才导致鹿可确信面包房的卧室内藏着什么东西,花费了一段时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鹿可取出了衣服口袋里的钥匙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神紧紧盯着手里的盒子,左手握住了黄金盒子上的方锁,并挡住了那条蛇的眼睛和长舌,右手捏着那把小巧的银钥匙,屏气塞了进去,轻轻一扭。
小巧的锁扣应声打开,掀开了盒子的盖子,鹿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盒子里的东西,但出乎她意料的,那只是几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
并且——完全的空白。
第202章
怎么会是空白?
鹿可在拿起盒子里的羊皮纸时,心里就涌上了满满的质疑。如此小心藏匿起来的纸张,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记录的文字和图案呢?
若只是简简单单的空白羊皮纸t,又怎么放进上锁的盒子,甚至藏到不易被发觉的床垫里这么缜密又周详,绝不可能是几张无关紧要的纸张。
但,其中的关窍又在哪里?
她捏起了其中的一张羊皮纸,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将摊开来的羊皮纸,正对着天花板吊灯的方向,再度观摩。
昏黄的光线似乎可以透过稀薄的羊皮纸,落到下面的床铺上,留下浅淡的光晕,同样也照亮空白无一字的羊皮纸。
光线,并不能显现出羊皮纸上被隐匿的文字或图案。
而鹿可也并没有因此泄气,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猫腻,之后也总能想到法子,于是悠悠的叹了口气,就将翻出来的几张羊皮纸,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接着就起了身,将空置的盒子放到了梳妆台上,才把床垫有缺口的一面盖在了床铺的底下,再次铺上了床单被套。
眼看着床铺恢复成了原样,鹿可拎起打开的盒子藏到了衣柜的角落里,回身就拿过了盖在镜子上的黑色斗篷。
黑色的布料从镜子上滑落,露出了映照着房间摆设的镜子,她垂眸看向了重新展露出来的镜子,此刻,里面映照出来的面容,就是她自己本来的样貌。
深夜见到的可怖面容,已然消失不见。
是因为过了那个时间点了吗?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再不是深夜时分,因此镜中的鬼影才会消失躲匿起来。但这个猜想是否正确,只需要在今晚再次试验一番,便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