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将几人烦乱的心思拉了回来。
但那满池子的水银,以及奇奇怪怪的火苗,以及七八米远的摆放着棺椁的圆形平台,也不是轻易可以过去的。尤其是动人棺椁,在鹿可眼里着实算不上是什么好事,甚至还有些忌讳。
“如果没有办法解决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水银,应该是很难到达中央的平台。”林秋意的说法,是目前最贴合现实的,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也只能莽撞一试,但水池中间的水银,依旧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要不我们去隔壁的房间里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垫在脚下的东西?其实那扇屏风还挺大的,能不能挪来当个木板船?”瞥到了一眼通道出口处泛着些许绿光、金光的大面积屏风,林秋意突发奇想的说道。
“金属不行,即便能承载我们的重量,也会被腐蚀掉。”燕时牧否定了这个说法,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黄金棺材大约有多大的重量,能不能承担起一个人的拉拽力道?”
黄金棺材?拉拽?
他手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几乎是在燕时牧问话的一瞬间,鹿可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她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太确定,只是在同等体积下,会比一般的金属重一些,但还是要试一试,才能真的确定。”
“那就试试看。”说着燕时牧就从系统背包了取出了两套带着伸缩绳索的攀登使用的飞虎爪,摆到了两人的面前,补充着说道:“我这有两套装备,可以试一试。”
语气平淡,话语简洁。
难怪燕时牧那么好的天赋,看着也不像是一味躲藏的通关方式,身上竟然只有一把短匕首,原来是将积分都花在其他地方了。但不得不说,这两套攀登用的飞虎爪,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我力气大,怕把握不住,要不我就和鹿可一起吧。”看到只有两套装备的林秋意,适时开口说道。她本身力气就大,还真怕一下子把棺材拉水银池里去了,不如和鹿可一道,让鹿可拉她一把,带着她过去。
至于另一套,肯定是燕时牧自己要使用了。
其他两人都没有什么异议,三人就朝着黄金棺椁的方向走了几步,燕时牧将其中一套的钩锁递给了鹿可,手上抓着另一套的绳索和飞虎爪,掂量了几下,才将绳子一端的飞虎爪,朝着黄金棺椁的方向扔过去。
“哐啷”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三个爪子的飞虎爪,正好扔到了棺椁的另一端边缘,燕时牧小心的拉扯着绳子,本来留有空隙的飞虎爪一个滑动,和金属的棺椁贴合的更加贴切,即便是大力拉扯了几下,平台上的棺材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十分的稳固。t
“可以。”燕时牧试了几下,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告知了一下身后的两人。林秋意更是跃跃欲试的拿起了另一套钩锁,同样朝着棺材的另一边扔去,动作虽然不如燕时牧熟练,但好在扔的距离够远,拉扯的途中好巧不巧的勾牢棺材的盖子。
三人对视了一眼,燕时牧就将绳索的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身上,按了一下伸缩绳索的开关,整个人就被“嗖”地一下,拽向了黄金棺椁的方向。鹿可和林秋意也抓着绳子往自己的身上绑。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内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而在燕时牧抵达黄金棺材时——
棺材突然发生了异响。
第189章
危机自两处迸发。
在听到脚步声的刹那,鹿可扭头向着零散的一盏燃烧着幽绿色火苗的灯盏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一张异常熟悉的涂抹着两团腮红的脸,涂抹着口脂的嘴角,直接咧到了耳后根。
笑容扭曲又诡异,但仍然可以辨认出——是隔壁房间内的端茶侍女。
可她现在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摆放着茶盏的托盘,而是一把和她身高比肩的巨大榔头!
黑黝黝的金属制成的榔头,几乎有她两个脑袋那么大,纤细的胳膊,却是毫不费力的举起。而上面还沾染着不少皮肉碎末和已经干涸了的腥红血迹。
迈动着些许有些僵硬的步伐,朝着鹿可和林秋意的方向,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身体的每一下动作也逐渐变得顺畅又灵活,漆黑的眼睛,像是锁定了住了她俩,森冷又邪异。
下意识的,林秋意按下了两人身上伸缩绳索的开关,紧接着一阵有些晃动的力道,拽着鹿可和林秋意两人“嗖”地一下,蜻蜓点水,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水池中间的平台上。
身体因为绳索的力道,“嘭”地一声就撞到了坚硬结实的黄金棺椁之上,腰腹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鹿可小声闷哼,手肘撑在了棺椁之上,试图站稳。
早几步来到的燕时牧适时的拉了林秋意和鹿可一把,让两人站稳。而旁边棺材里的异响愈加剧烈,鹿可似乎感受到了手肘下方的棺材在轻微的颤动,脸色都白了几分。
棺材不对劲!
刚刚接着绳索和飞虎爪的力道,堪堪从水银池子上方划过,缩起的脚尖也沾染到了轻微的水银和幽绿色的火苗。尚且顾不上棺材到底怎么了,鹿可连忙剁了几下脚,将微燃的火苗熄灭,以及脚底的水银甩掉。
也幸好她们穿着的是皮质的马丁靴,沾染到的一点水银不足以腐蚀鞋底,并未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只是尚且还不等鹿可和林秋意处理好自身,一阵呼啸的破空声自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瞬间就要抵达三人的面前。
“小心!”眼见着在半空中挥舞着的黑色巨大榔头朝着他们飞来,燕时牧情急之下,呼唤出声。双手却是一把拉住了鹿可和林秋意,带着她们往左侧偏移了一米的距离。
“嘭——”
碰撞声震耳欲聋。
近距离接触的鹿可三人被这巨大的响声,刺激得耳朵内一阵轰鸣,暂时性的听不到了各自的说话声,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嘴巴,好似进入了失声的世界。
鹿可盯着几乎就要砸到黄金棺椁上的黑色榔头,擦着棺材的边缘,敲落了几块碎裂的黄金,半截榔头直直地嵌进了下方的石台里,开裂了几道几毫米粗细的裂缝。她顶着耳鸣看向了将榔头扔过来的侍女泥人,脸上依旧是夸张到诡异的笑容,黑亮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石台上的三人,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