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将不断滚落的自己固定住。
尽管没有什么手法,但尚且还有一丝运气,就这么一通胡乱的操作,洛阳铲突然深插进了一块有些硬实的土地,竟是将不断地翻滚下滑的鹿可硬生生地挂住了。
手指青筋毕现,鹿可咬着牙使劲抓住了洛阳铲的铁杆,还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身上各处就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不知道究竟磕破了多少处。
脸上也增添了几道小口子,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头发上、衣服上、脸上也沾上了不少山坡上的泥土。
这个山坡很抖,即使暂时用洛阳铲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鹿可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山坡上站立起来,更不要提往下走了。
即便是网上攀爬,也非常不容易。
鹿可此时都有些怀疑,刚刚的石俑是不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特意前来巡查,正好看到了走出石室的她,本着不能放过的原则,故意和石屋内的虫子一起,逼迫着鹿可朝着黑暗的甬道口奔跑,然后坠落。
但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
刚刚的石俑可是一脚踩碎了不少虫子的尸体。
而石屋之中男子的尸骨,应该就是被那群虫子给啃食干净的。既然已经在上面吃掉了,又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的把人往墓里面赶呢?
至于那些在棺材里堆着的一大堆白骨碎片,分明表示了死于虫子之手的人类不计其数,但虫子又怎么会把白骨碎片放进棺材里呢
难道是石俑帮忙整理的墓室?
又因为瓦罐的遮挡,没有看到瓦罐后面的尸骨?
总而言之,这个副本命名为秦王冢的地方十分的危险,吃人的虫子,灵活活动像是有意识的石俑,都非常致命。
此刻,鹿可也没有办法再往回走了。对于石俑和虫子,她都没有应对之策。对于这个陡坡,也很难攀爬上去。
先不说光亮的地方是否是出口,但根据历朝历代建造墓xue的历史来说,工匠往往会留下可供逃生的出口。
副本也不会简简单单的让他们这些玩家,还未正式踏入墓xue的范围,就找到逃离的办法。因此,鹿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插在泥土里的兵工铲有些晃悠,紧抓着的手臂也开始酸疼,鹿可将左手拿着的手电筒收回了系统背包里,召唤出了坑坑洼洼的匕首,摸索着泥土不太松软的地方,狠狠地插了进去。
试着摇晃了几下,还算稳固,便将身体的重心搁置在了匕首这边,拔出了嵌在泥土里的洛阳铲,再往下方的位置插进去。
整个人像是攀岩一般,一左一右的顺序,向着下方缓慢移动。
鹿可的精神高度集中,全屏着一股毅力坚持着。豆大的汗珠自鹿可的额角冒出、滑落,又滴落进了身下的泥土里。后背也因为持续不断的费力动作,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或许是短短七八分钟,又或许是半个多小时,就在鹿可即将脱力之时,她的脚尖,终于触及到了松松软软又有些潮湿的地面。
踩踏着脚下的泥土,鹿可拔下了嵌在山坡上的洛阳铲和匕首,将匕首收回了系统背包里,取出了手电筒,按下开关。
刺目的灯光在黑暗的环境中,骤然显现。
她一瞬间闭上了眼睛,缓了几秒后才再度睁开。
陡峭的山坡在鹿可的身后,眼前却是挖掘开凿后的水渠,以及水渠后面四五米高的石墙。
石墙中间有一道两米多宽三米多高的缺口,疑似是个门的形状,却没有木门或者说石门阻拦,只是大喇喇的敞开着。
后面依旧是一片深幽的黑暗。
缺口的地方还横亘着一座两米多宽的弧形拱桥,横跨着三米多宽的水渠。
刚刚好可供行走。
请君入瓮?
鹿可脑子里突兀的冒出了这个词,反复代入,越是觉得十分贴切。谁的墓xue连大门都不建造,是生怕盗墓贼打不开吗?
这样明晃晃的敞开,反而是让人觉得有阴谋。
但稍微缓过来一些的鹿可,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拱桥半米多远的位置,直接瘫坐了下来,手里的手电筒和洛阳铲都搁置在了一边,双手开始互相揉搓着自己的手臂。
那么长一段的陡坡路程,几乎是将她浑身的体力已经耗t干,双臂松懈下来更是酸酸麻麻的,十分难受。
怎么还有力气探索接下来的墓xue呢?
尽管什么线索都还未曾找到,鹿可还是疲惫地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下,恢复恢复自己的体力,并不打算在状态不佳的情况下继续探索。
只是在揉搓着手臂的同时,四处张望的鹿可,赫然在浑浊发绿的水渠里,看到了一块——
漂浮着的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