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宁静和谐又平淡的乡村时光。
遥远的祠堂外面似乎传来了阵阵嬉笑怒骂的谈笑声,随着风飘散进来,却又模糊听不真切。
在感觉到女子的消失之后,鹿可在一片祥和温暖的氛围里睁开了眼睛,秦筝也随之收回了手掌,撑起身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眉眼间还藏着几分倦意。
鹿可也是,晚上并没有睡个好觉,精神有些困顿和疲惫。哈欠过后沁着水的眼睛下面,有两道青黑的痕迹,在瓷白的接近透明的肌肤上,分外惹眼。
而她们睁眼之后,看到的同样都是敞开着的大门,门外阳光正好,连杂草看上去都是涨势极好。
明媚的阳光照进屋里,原本阴森恐怖的房间,好似只是年久失修,恢复了古朴破旧的模样。唯一特别的,可能也就是那根红丝带了,只是此刻的丝带经历了岁月的摧残,变得暗淡、破旧、无光。
不免让人震惊。
但也没有震惊多久,两人起身去往院中。昨晚紧紧关闭的房门此刻大剌剌地敞开着,无论谁经过都能一眼看清里面的情景。
鹿可特意绕到门后面看了一眼,原本贴了纸张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
走到院中,杂草茂盛而青翠,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也做实了长久未曾打理的事实。
祠堂的房间是一排一排紧密排列的,鹿可和秦筝的房间刚好是中间,左边住的是郭广德和程卓,右边住的是韩清越、余一舟和陆江。
在她俩出门时,也正好看到了走出来的五人。大家的脸色看着都有些疲惫,唯独郭广德却是面色红润,一脸餍足。
在七人之中很是奇怪。
而如此明媚的阳光,在他们的记忆里,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大家伙简单的打了几个招呼,便相约着要出去村子里逛逛。想到自己的身份,鹿可匆匆忙忙的从房间的背包里拿出了相机、笔记本和笔,一副即将出去考察调研的模样。
秦筝和韩清越、余一舟也跟着拿了,另外三人依旧两手空空。
祠堂大堂的烛火在一夜之后也已经熄灭,虽有阳光照射,但祠堂很深,只照到前面一小块地,除了大门,更是没有一处窗户,更深层的案几、桌柜、灵位等都潜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看着深处浓稠的黑暗,一行人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看一看时,祠堂最外面的大门被推开了。
“嘎吱——”一声,沉重的木门被缓缓的推开,一个老妇人依旧穿戴着黑色的斗篷,站在大门外。在阳光之下,她脸上的老态更为明显,有几簇灰白的发丝从斗篷的兜帽中伸展出来,脸上的老年斑也尽显岁月的痕迹。
她看着站在院中的七人,抿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嘶哑着干瘪的嗓音道:“倒…是…凑…巧…了,几…位…贵…客…已…经…醒…了,那…就…随…老…妇…一…起…去…用…餐…吧。简…单…介…绍…一…下,老…妇…姓…曾,是…小…山…村…的…村…长。”
一个女人,竟然是一个村的村长!
实在是令人惊讶,余一舟更是脱口而出的说道:“曾奶奶居然是一村的村长吗?”
老妇人看向了年轻的余一舟,眼神里闪过一丝灼热,随即又低下了头,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村…的…男…丁…都…外…出…务…工…了,长…久…都…不…回…来,村…里…都…是…些…老…弱…妇…孺,本…来…村…长…是…我…老…伴,可…惜,他…死…了,依…着…在…村…里…的…声…望,大…家…伙…就…让…我…代…理…了。”
一字一句说的极为吃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一般。
眼神更是借着斗篷的遮掩,不时的扫视着人群中的几个男子,灼热却又冷然。
第53章
老妇人带着一行人走出了祠堂,向着村落里走去。
阳光温暖而明媚,整个小山村也充满着烟火的气息,恍若一处世外桃源。
青砖修葺,黄土粉饰的古旧房子,每家每户都携带着几十平米的大院子,用厚实的黄土垒成,三三两两、参差不齐的坐落在一起。挨家挨户里都栽种的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和村落周围的花草树木相得益彰,每一户人家都像是生活在原始森林之中,呼吸着清新自然的空气。
祠堂外面是一条可容三四人并排前行的黄泥小路,顺着下坡路,该是歪歪扭扭地通向了村口的石碑处。只是此刻被民房遮挡了,看不见小路的尽头。
黄泥小路又有好些小岔路,弯弯曲曲地通向了每家每户的门口。
除了这一片泥土路之外,整个村落里遍布着灌木和花花草草,点缀着每一片土地,青葱翠绿,到处都是大自然的芬芳。
在这样的环境下,每天与自然亲切的拥抱,连心情都会舒畅很多。
鹿可他们跟在曾村长的后面,颇为闲适自得,仿佛是在乡野村落里欣赏着风景、散着步。
曾村长的住处似乎有些远,带着他们在曲折的小道上不断地前行,期间路过了沉寂着的村口,以及好几座民房。她们大都紧闭着院子的木门,院中树木的枝桠越过土墙一个劲的往外伸展,透过土墙还能看到房子上方升起的袅袅炊烟。
在这里的正常,或许就是极端的不正常。
只是副本摆出这份样子,究竟是要迷惑他们什么呢?
尽管不解,七人还是跟着来到了曾村长的家里,在整个村子最偏远的角落,和祠堂更是隔开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村子,居然住的离祠堂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