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愣了下。
严落白又忍不住了,“秦少。”
秦安对他有点不耐烦,他说:“什么?”
“你真的觉得,帮人锤肩膀捏腿,暖被窝,洗内裤,这种事情是兄弟会做的吗?”
江声也笑了声,看着秦安,轻轻问,“是吗?”
严落白镜片后冷淡锐利的目光看着秦安有些发懵的表情两秒,“你会对你别的朋友这样吗?”
江声又问:“会吗?”
秦安皱着眉,他冷脸:“怎么可能!”
严落白刚以为他想通了,突破了,就听秦安很正经地强调,“江声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江声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啊。
这种特别是一定和爱情挂钩吗?秦安不明白,他和江声也算一起长大,这种特别,也是从小伴随到大的。哪怕江声只是他的朋友,秦安也就是愿意给他这样做。
人在感觉无语至极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严落白说不下去。不管秦安是真的打心底这么想还是装糊涂,反正肯定是说不通。
他转身拉开驾驶座的门就坐进去,第一件事是锁了门。任由秦安拍门都不管,起步就走。
通过后视镜看到秦安还在原地站着的身影,江声口袋里的手机也很快响震起来。
严落白笑了声,“你看上他哪里。”
江声没有说话。
严落白继续说,“江声?”
江声还是没有说话。
严落白也跟着沉默一阵,两三秒后,眉宇皱起,轻声问,“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江声依然没有说话。
严落白转过头,接着看后视镜的机会轻轻扫他一眼。
江声没有睡觉,也没有在看手机。他手肘撑在车窗,支着脑袋看着他,黑发凌乱散落,漂亮昳丽的眉眼很安静。
江声的脸长得乖巧无害,总是会很轻易地从眉眼表情中透露出一点疏离的脆弱感,静悄悄、若即若离的,像是一簇没有温度的火苗。
他好像没有在发呆,也没有搭理秦安打过来的电话,只是认真地审视着严落白的脸。
严落白忍不住绷紧了侧脸,若无其事地拧着眉把脑袋转过去。
车已经开出一段距离,江声还是一个字没说,目光仍然落在严落白的侧脸。
他的目光仿佛有着某种实质性的轻微力度。
时间在线性拉长,严落白愈发觉得侧脸僵硬起来,手控制不住地握紧方向盘,声音冷沉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江声这一次没有再沉默,他快乐地笑起来,“我在猜我盯着你不动,你能在第几秒开始不耐烦。”
“……我看你是真的无聊。”
江声又困惑起来,“可是你在期待什么?”
严落白不说话,两秒后,没来由地开口,“前面到红灯了。”
江声更困惑了,“我又不是瞎子,而且又不是我在开车。”
没话找话的严落白:“……”
蠢透了,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