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肤还是很敏感,很白。
夏知就想了个骚操作,他屋子里有四面封闭的大阳台,他开足暖气,就穿着夏天才会穿的短裤和短袖,窝阳台上使劲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不是很烈,但也能把人晒黑。
无论夏知怎么晒,都晒不黑,居然还晒伤了,通红一大片。
但伤痕好了,就变得更白,甚至更敏感娇气起来,摸一下就一个激灵,就仿佛摸到了痒痒肉似的,穿个衣服都难受。
高颂寒发现以后,很快禁了他这种无聊的行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夏知感觉高颂寒似乎很生气。
尤其是给他涂药的时候,很用力。
夏知有点疼,自知理亏,又不敢说什么,就是高颂寒的手摸得他发痒发疼,也不敢说话。
最后,他感觉高颂寒似乎没那么生气了,就有点讨好的问:“……你是不是生气啦。”
高颂寒只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冷淡的开口:穩定吃肉①098①四九887
“一个人如果总是因为别人的愚蠢生气,那么他一生都会活在持久的愤怒里。”
夏知:“。”
夏知于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想,喔,所以还在生气啊。
……
夏知有时候,也会有些轻蔑的想,透骨香又怎样。
他怎么会被一个误食的果子打倒。
即使是神明,也没有办法更改他的命运!
白鸟的羽翼依然带着刻骨的伤痕,但丰满的羽翼渐渐将伤疤遮掩,断裂的骨头也在重新生长。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夏知独自出门不再害怕以后,找了个时间去复查了一下心理状态。
他自信满满,相信这次一定变成正常人了!
但是医生还是给他泼了冷水。
“……皮试检查下来,你的被害妄想还是轻度。”
夏知大为震惊,“啊?但我感觉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怕人了啊。”
“医生您机器是不是出错了啊?”
“没有出错。”医生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停药?”
夏知:“是没有……这不是怕癫痫么……”
“你不会害怕,并且感觉心情愉快,很大程度上是你避开大量刺激源,生活在舒适环境,并且按时服药的缘故。”医生说:“但这不意味着被害妄想消失了。”
医生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一边记录一边说:“一旦把你放到压抑的环境里去,这个病症就可能复发,并且会产生更严重的反弹也说不定。”
夏知也不确定起来:“但是……我……我有到人很多的环境里去……”
“这样吧。”医生习以为常似的,“你这样的病人我见过很多。”
医生看着眼前的少年。
散碎蓬乱的黑发被灰色冷帽裹住,戴着口罩,乌黑明亮的眼睛半睁着,眼下有着随意画出来的三条黑杠杠,耳垂上的枫叶耳钉碎钻发亮,散漫的套着厚厚的宽松羊羔绒外套拉链只拉一半,露出里面黑色印花卫衣,和绕着脖颈一圈的,带着亮牌的半粗银链。
明明没有化妆,却仿佛刚从哪个舞台上下来。
一股朋克的少年气。
医生顿了顿想,类似的病人确实见过很多,但长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个跳街舞的,毛毛糙糙的小孩。
医生低头仔细看了一下夏知的各项检查报告,沉吟了一声,“这样,药物先慢慢减量,前三天,早上一片,晚上半片,三天后每天半片,半个月后来复查。”
于是毛毛糙糙的小孩有点高兴的说:“喔喔好,谢谢医生。”
医生想,嗯,是个有礼貌的毛头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