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被高颂寒打横抱起来。
夏知:“!!!!”
夏知大脑嗡的一声。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暗黑的鬼屋,他被顾斯闲打横抱起来。
跟在后面的两个路人女孩把他误认成了女人。
虽然,可能在顾斯闲,在其他所有人看来,这只是一件玩笑似的小事。
但对夏知来说。
这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耻辱。
夏知本能挣扎起来,一种旧忆重现的恶心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放我……”
然而下一刻,他又对上了高颂寒乌黑凉薄的眼睛。
那眼瞳很淡,很轻,凉薄而冷漠,只安静的看着他。
没有嫌恶,没有讨厌,没有恶意,也没有病态的痴狂和爱意和轻蔑。
夏知听见男人按部就班的陈述着——
“你走路的时候。”
“看起来很疼。”
男人声音低低的:“真的可以自己走吗。”
……
那种恶心的感觉慢慢散去了。
夏知想到了那两张来回的机票,想到了每晚温胃的暖粥,想到了那支沉默断触的笔,想到了国王与骑士长,想到了秋薄凉意下,车里终日开着,使他不再瑟瑟的暖风,与男人上课时总是带着的一件仿佛永远也用不到,却在某日无意披在他肩上的厚外套。
这不是一双温暖的眼瞳。
却仿佛蒙着雾的月光,带着薄薄的凉意,柔软的在靠近他。
……
在这个到处都浮动着恶鬼眼瞳的恐怖世界里。
他好像找到了一个,蒙着薄雾和月光的港湾。
即使它看起来本那样遥远。
像蜃楼海市,像水月镜花,像一场还没做完的美梦。
他混沌朦胧摸不清它的全貌。
却仿佛在其中找到了甜蜜温暖,可以疗愈囚鸟羽翅伤痕的一角良药。
渴望着被治愈的他,被一点点诱惑着走进雾中。
少年没有再拒绝,只慢慢的低下了脑袋,将剧痛难忍的身体,战栗着蜷缩在男人宽厚的怀中。
……
在外面受了伤的可怜少年温顺的被男人抱到了车中,带回了家里。
……
夏知养伤养了一段时间。
其实也许是体质原因,屁股第三天就不太痛了。
但高颂寒要他好好在家休息,不要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