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服务生也记得阮熹,笑着问阮熹今天是否要上台唱歌。
阮熹坐在轮椅里面,抬起被弹性绷带层层缠紧的脚踝。
她笑眯眯地歪歪头,还真和人家聊上了:“不行呀帅哥,我今天是伤患,只想喝点好喝的。”
程岱川食指轻轻敲在桌面的酒单上:“这位伤患女士,过来点你的好喝的。”
阮熹“哦”一声,结束和服务生的对话,选了上次那种淡粉色的无醇鸡尾酒。
令她意外的是,程岱川点了一样的。
“你又没伤,来都来了,不打算喝点啤酒么?”
“不打算。”
程岱川可能真是为了陪她才来的。
阮熹担心他坐着无聊,抿着甜滋滋的鸡尾酒搜肠刮肚,终于被她搜到一个提议:“程岱川,我听石超说你学了吉他,要上去弹一下么?”
程岱川问:“你想听?”
阮熹叼着吸管,两只手托在脸颊旁:“想啊,我都没听过你弹吉他呢。”
程岱川还真的走到舞台那边,和服务生打过招呼之后,他抱起吉他,坐进舞台上的单人椅里,竟然唱她之前唱过的那首法语歌,《JeVeux》。
程岱川低吟着“Papalapapala”,全程只盯着阮熹的双眼。
相似的黄昏,相似的场景
相同的歌。
阮熹被程岱川盯得脸颊滚烫,却想起和程岱川他们去江南旅行、住在古镇小院里时,她和石超之间的对话——
石超在洗漱时和阮熹聊八卦,说,总在一起玩的某某和某某某闹掰了。
阮熹诧异,怎么会呢,那两个人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石超吐掉牙膏泡沫,说,嗐,那个某某喜欢上某某某啦,据说是突然告白的,某某某吓死了,直接把某某微信给拉黑了!
那天的牙膏薄荷味格外重、格外辣,辣到阮熹胸腔里去,又勾出一丝酸楚。
她不知道自己在掩饰什么,语速飞快地说:“谁会喜欢上自己的好朋友啊,简直是变态!”
现在好了,阮熹成了自己口中的变态。
越是对视,越是难以忍受对程岱川的欲念。
还好喝的是无醇鸡尾酒,阮熹被盯了几分钟,还能在程岱川回来后若无其事地聊天。
她嘬一口鸡尾酒:“以前你不是说过不喜欢玩乐器么?”
程岱川说:“去年夏天去江南旅行,有印象么?”
“我是崴到脚,又不是失忆。”
经程岱川提醒,阮熹想起来,当时他们住着的古镇里,有一个带着吉他的男人,经常在某条小巷里弹唱。
她喜动不喜静,小时候学吉他没能坚持下来,看别人弹唱却总看得津津有味,经常从小院里跑出去,蹲在树荫底下看那个男人弹唱。
程岱川第无数次从那条小巷里找到阮熹,把她的渔夫帽给她戴上:“不怕中暑?”
阮熹腿都蹲麻了,站起来时一个踉跄,扶着程岱川:“不怕呀。”
程岱川握着阮熹的小臂,等她缓解腿麻:“该吃饭了。”
“哦,那走吧。”
阮熹一步三回头,“程岱川,那个人弹得可真好听,是吧?”
“啊。”
“唱得也好听,是吧?”
“是。”
“音乐可真是有魅力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