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以我为结束（第1页）

竖瞳中的金芒彻底黯淡，瞳孔涣散成两汪深潭，倒映着被乌云遮蔽的夜空。

他的蛇信子不再吞吐，只是痴痴地望着慕苡晴毫无血色的脸庞。

突然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哀鸣，那声音仿佛能穿透这寂静的夜空。

随后蛇尾开始艰难挪动，每抽动一寸都会在大地上留下暗红血痕。

鳞片刮过碎石的痛楚让星星愈发收紧躯体，它要将慕苡晴护得密不透风，不让夜露沾湿她分毫。

蛇躯拖过枯枝时，断裂的枝桠在星辉下溅起细碎的光点，像撒落的星屑。

"晴儿，我带你回家。。。"

蛇首抵着她冰凉的下颌，沿着来时的路蜿蜒前行。

月光将蛇尾拖出的血痕照得触目惊心，宛如一条燃烧的红莲之路，指引着亡者归乡的方向。

狼啸与蛇鸣在夜空交织成挽歌，惊落满树寒鸦。

月光如银霜倾泻在森林深处，银钺望着星星渐行渐远的背影，胸腔里翻涌着灼热的酸楚。

它的爪子深深陷入湿润的泥土，指甲缝里塞满带着草腥味的碎屑，仿佛要将这片土地连同慕苡晴残留的气息一同攥进掌心。

那些星星点点的血迹早已被夜露稀释，却在它的鼻尖萦绕成挥之不去的腥甜。

每一次刨动都带起细小的尘烟，在月光照耀下像无数碎裂的星屑，又像是它正在亲手埋葬某种遥不可及的希望。

它仰起头颅，喉咙深处迸发出撕裂般的啸声。

这声长啸起初如断弦般嘶哑，继而攀升成穿透云层的锐响，惊得林间宿鸟振翅惊飞，惊得远处山峦传来沉闷的回响。

这啸声中裹挟着失去挚爱的哀恸，还有某种近乎决裂的执念。

月光在它的瞳孔里折射出金色的泪光，风掠过它如刀锋般垂落的獠牙，带起一缕银色的绒毛，那绒毛在空中飘摇着，像一截被斩断的时光。

它最终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

每一步都踩碎月光投下的枯枝，发出细碎的脆响，仿佛踩踏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心脏。

它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星星怀中那个曾经温暖他的人身上。

风卷起她垂落的长发，带着熟悉的栀子花香，却又裹挟着冬日的雪水冷的刺骨。

星星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冰晶般的冷光，蛇尾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发出沉闷如鼓点的声响。

这些声响与它的心跳、与慕苡晴逐渐冷却的体温形成某种诡异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