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羯朱宏望着令狐义眼中跳动的复仇之火,缓缓抽出佩剑,剑锋与烛火相触,映出一抹猩红:“好……便依将军之计!”
子夜的晋阳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城头火把忽明忽暗。
令狐义一马当先,率领五千身披并州军服的草原骑兵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闷雷滚过寂静的原野。
当守城士兵在火光中辨认出令狐义时,脸上皆是一片错愕。
“开门!”
“快开门!”令狐义勒住缰绳,仰头朝着城楼嘶吼,铁甲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守军探头张望,声音里满是疑惑:“令狐将军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我来取兄长尸首,给我兄长安葬!”令狐义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刻意提高的声音里带着悲怆与决绝。
守城士兵对视一眼,念及令狐兄弟往日威望,其次也没有听闻令狐义背叛的消息,而且杀了令狐信后,刘成对于令狐义也没有做出来任何举动,所以他们未及多想便放下吊桥。
城门洞开的刹那,草原骑兵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涌入。
弯刀出鞘的寒光划破夜幕,火把被抛向民居,霎时烈焰腾空。
惨叫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晋阳城陷入血与火的炼狱。
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刺史府邸。刘成手中的玉杯"啪"地坠地碎裂,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好在他的贴身护卫皆是精锐,不由分说架起他便往外冲。
马蹄踏碎满地月光,一行人仓皇逃离这座已成人间地狱的城池。
当令狐义踹开刺史府大门时,只看到满地狼藉。
刘成早已不见踪影,令狐义大喝道:“给我搜,一定要给我找到刘成!”
而令狐义则在刺史府邸来回寻找,希望能找到刘成,但是刘成没有找到,反而在书房,看到了徐士都,这个昔日风姿绰约的美男子此刻发髻散乱,绣着金线的襦裙沾满灰尘,望着令狐义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逃亡途中,刘成突然勒住马缰,声音颤抖:“士都还在城里!”
“我得回去救他!”话音未落,其贴身侍卫的统领怒目圆睁,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糊涂!”
“若不是你执意宠信奸佞、冤杀令狐信,何至于此?”
“如今你竟然不悔过,还想着那个奸佞小人,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不过这位统领,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愤怒,然后说道:“当务之急是去拓跋部搬救兵!”
此刻的刘成尚不知晓,力羯朱宏则已开始派人将‘刘成克扣拓跋部粮饷’的消息传遍了出去。
此时的拓跋部,必然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此时距离刘成最近的友军就是拓跋部,他不向拓跋部跑,还能跑到那里去呢?他只能前往拓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