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正值夏季,这地方又少雨,倒也勉强能住人。”
说话间,两名北离女人已经从田地前方走了过去。
年轻女子冷着脸目不斜视,好像也不想跟这些大业军眷有所交集。
吕晶皱眉,“原来是北离人,难怪大家都不喜欢她们。”
林大娘说,“虽然都不喜欢北离人,就是觉得那女人怀着娃娃也怪可怜的。”
“当初对于是否留她们住下,村里也是有一半人同意,另一半不同意的。”
“最后便折中,不许她们进村,就在那住着。”
“等生下孩子,出月子就让她们立刻离开。”
“原来如此。”顾喜喜若有所思。
走在村中小路上,吕晶不忿道,“我虽没来过边境,却也知道北离一直是咱们大业的敌人。”
“你说刚才那个有孕的女人,她怎么还那么目中无人、鼻孔朝天的。”
“明明靠着大家发善心,她才能留下待产,见了人她也不知道客气点儿!”
顾喜喜说,“或许她出身好,家境优渥,不习惯看人脸色吧。”
“如今一朝落难,不得不栖身破屋,还遭人排挤,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吕晶叹了口气,“也是。”
西北军大营。
慕南钊直至中军帐,却发现早有客人在这儿。
一男一女。
男的约莫二十来岁,女子正当妙龄,皆是北离贵族的装扮。
慕南钊只看一眼,旁若无人地大步走入,仅仅与霍江打了声招呼,便径自落座。
霍江深知他的行事做派,便也笑呵呵地不急着介绍。
被无视的北离男子却有些不快。
“这位是什么人,看他并无军职,如何能擅闯霍大将军营帐?”
“大业的文官都这么不中用,还没规矩么。”
霍江低头喝茶,脸上是等着看好戏的笑容。
片刻,才听慕南钊道,“阿固那亲王,双十年岁便已承袭爵位。”
“还得得益于你那位好兄长为国尽忠,身首异处。”
他抬眸,勾起一抹凛冽的笑,“曾经,他的人头就放在你面前这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