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府城也有一点私人关系,因为猜到顾喜喜心有疑虑,他不惜欠下人情,特地去信打听当日府衙议事的情况。
江明远说,“他当时的确在场旁听。只是期间并未发言,到结束时才说了一句,”
“与其羡慕江南富庶,不如抓住机会,试一试或许有希望。”
顾喜喜抬眼,惊喜却又不过分意外,“没了?”
江明远含笑点了点头,“嗯。”
从前他还未见过慕南钊,只能从各种传闻了解摄政王此人。
羡慕有之,佩服有之。
但那些情绪就如同仰望天边的福云,并不格外真切。
可当江明远确定了慕南钊这次并没有出手相助时。
曾经的佩服反而彻底进化为心悦诚服。
输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江明远望着顾喜喜,“其实我以为他会以权势压人。”
“他是摄政王嘛,一句话的事儿,谁敢不服?”
“尽管不想承认……”
他深深叹了口气,笑意中有怅然,也有释然。
“但他的确比我想象的更加懂你。”
“他知道你真正想要的,尊重你一切的意愿。”
“所以你做的事,他可以不干涉。”
顾喜喜心下动容,“子初兄,我……”
江明远抬手制止,“不用说,我都明白。”
他轻笑道,“我已经被你当面拒绝过一次了,”
“要是再来一次,我怕我脆弱的自尊心支撑不住,将来做出什么小人行径。”
顾喜喜皱眉,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这可不敢!让多少女子魂牵梦萦的温润君子,若被我逼成了小人,那我岂非罪大恶极?”
两人对视,皆洒脱一笑。
张婶盛了几碗冰糖绿豆汤,早起煮好就放在井水里冰透了。
她先端了一碗给老钱。
然后就隔着窗纱张望。
距离有点远,顾喜喜与江明远也都不是大嗓门说话的人。
在灶房里面啥都听不见,张婶等的有些焦急,“这么长时间都聊啥了?”
“这县太爷新上任没多久,怎么就专门跑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