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心里有数就行。”
“有件事得跟您说一声。”傅应川话锋一转,“傅家的家规,我想重立。”
这个话题显然比处置旁支更让傅海城在意。
他重新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里带着审视。
“那本光绪二十三年的东西,早就该烧了。”
傅应川的声音很平。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旧规矩养出了一帮蛀虫,总得有套新的来管管以后的人。”
傅海城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傅应川以为他要反对。
结果,老人只是重新拿起那份报纸,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才是傅家的家主,这些事,你拿主意。我老了,只想图个清静。”
从书房出来,傅应川身上那股子从祠堂里带出来的冷硬气息,才算真正散去了一些。他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宋晚意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结束了?”傅应川问。
“刚踏进家门,傅总查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笑意。
傅应川也忍不住,嘴角扯动了一下,“开门,我到楼下了。”
宋晚意愣了一下,随即电话里传来她踢踢踏踏跑去开门的声音。
公寓的门大开着,宋晚意就靠在门边,看他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一进屋,就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
“今天这么大阵仗?”宋晚意给他递了杯水,“看你这脸色,像是刚参加完一场血战。”
“差不多。”傅应川喝了口水,杯子在手里转了转,“一场大型认亲兼认错现场,演技浮夸,道具简陋,不值得买票观看。”
宋晚意被他逗笑了,“那最后结果呢?傅大导演满意吗?”
“剧本得改改。”傅应川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陷了进去,仰头看着天花板,“我打算给傅家换个新剧本,新规矩。”
“哦?”宋晚意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问,“准备怎么写?第一条是不是,傅家的一切,最终解释权归傅应川所有?”
傅应川侧过头看她,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笑意。
“不止是最终解释权,”他说,“是所有权。”